看着愤愤不平的弟弟,容学谦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苦笑一声,“父亲出仕前,容家虽然自称是乡坤,其实没有多余的钱财,父亲的俸禄都是送回老家的。家里全靠母亲的嫁妆在养。”
“也就是说,何氏和宁贵太妃那会的摆件布料头面,要不是母亲的嫁妆就是用母亲陪嫁庄子铺子的产出买的。”
“几年前,我找来了母亲的嫁妆单子,才现,我们兄弟手中既然没几件母亲的嫁妆。回想起来,好像全被毓儿带进了宫,而那些很多都是从何氏和宁贵太妃手中抢的。”
“说到孤立也许是那些小姐们看不起她的身份。”
看着弟弟呆了的表情,容学谦苦涩不已,要不是夫人细细与他说,他也是一叶障目。有些话,他没脸说,那就是他们兄弟可能是被何氏、宁贵太妃愚弄了,至于父亲,他不想去想。
“可她善妒,打压宁贵太妃总没有错吧”容学礼不愿承认自己错了。
“善妒那也是先皇宠的。先皇愿意的。”
“那她自私自利不顾全大局,让我们容家落得如此地步,总是她的错吧”这话压得很低。
“我们都错待了她,她为什么要为我们考虑你看,我们捧着的宁贵太妃又为我们考虑了吗京中谁不笑我们鸡飞蛋打。”
如今他们容家虽然还是一等承恩公府,但在京中是被孤立的存在,众人闲话的作料。
而容家众人中,数他和弟弟容学礼被人议论得最多,大家谴责他们不孝,母亲去时都已经是13岁的大伙子了,却唤一个由妾扶正的继母为母亲,枉顾生母的生养之恩。
大家笑他们愚蠢,有一个嫡亲的位高的又受先帝恩宠的妹妹不亲近,反而捧着一个庶妹。
闭了闭眼,容学谦迈开步伐往自己住的院
子去。
已经回不去了,当年他为了容贵太妃和何氏,对她大吼大叫,厌恶她。如今他虽然错了,但缺失的感情补不回来,而他为了子孙,不惜把父亲的病重宣传得人尽皆知,更是大张旗鼓的让人往江南送信,为的就是逼她回京见父亲一面。
但显然,他的算计落空了
而经过这一茬,她更不会认他了吧
容舒兰番外
头已经稀疏的容舒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想着往事。
当年,元隆帝在她手中断气的那一刻,她心中再也激不起半点爱意。
很奇怪,在那之前,她虽然恨极了元隆帝,但她心底明白,她还是爱他的。要是没有爱,又何来如此深的恨呢面对他,她还是被他吸引。
但在元隆帝断气的那一刻,再看他时,她就觉得这就是一个油腻的老男人,还挺着一个大肚腩。就这形象她嫌弃得不行。
好像是眼前突然没了滤镜一样,再看,哪哪都不顺眼。
等看着元隆帝下葬后,她以为这事就翻篇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知道她动了手脚。
庆好,太后为了不连累到自身,放过了她。
但回到府上,她还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太后反悔了,她觉得以太后对她的厌恶不可能放过她的。但一日又一日,等来的却是太后启程前往江南行宫。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安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年,一直到太后薨世,她才彻底安心。
“老祖宗,客人已经到了,您该出去了。”一身郡王妃装扮的中年女子从外面进来,附身在容舒兰耳边说道。
容舒兰睁开眼,任由这女子抚她起来,再扶她出去。
对了,这位是她曾孙媳妇,如今的信郡王妃。
当年回京,在义王府住得不开心,就搬到了信王府,这么一住就是5o多年了。
今日正是她93岁寿辰,因为长寿,她从被边缘的宁贵太妃成了皇家的祥瑞,三节两寿,宫中的皇帝皇后都让人送厚礼过来。
当然,现在的皇帝早就不是周明辉了,而是周明辉的孙子。
不过,她活得一点都不开心。
活得太长,身边早就没有可说知心话的人。
曾孙子和曾孙媳妇看着对她很孝敬,但她明白,他们看中的只是她高龄这份祥瑞罢了。要是她没了,信王府又得门可罗雀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