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笃定地看着我,“你不是想最后再亲一下?让你亲。”
“……”
“送你的分手礼物。”他居然这么说,“不然显得我多没素质。”
“……倒也不必非得有这种素质。”
他立刻不说话了,也不动。
看着我,眼神儿凌厉。
算了,人家有素质。
虽然我一向没素质,但我现在也不能输给他。
我靠过去,贴住了他的嘴。
这一吻值八百,我得喝好些酒才能挣回来。
所以我不能光贴贴,我要撬开他的牙齿,深入地亲,彻底地亲,缠着他,要他必须回应。
我要亲得他窒息、亲得他沉醉,亲得他崩溃崩塌,浑身颤抖。
亲得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而且我不但要亲,我还要摸,不但要摸,我还要摸得彻底。
就像那些老男人一样,占尽小美人儿的便宜。
毕竟,我真的……完全理解了男人的某些情结。
当你知道,一个人从身到心完全属于你,最私密的模样、习惯、感受……只有你一个人,见过,抚摸过,拥有过,共振过……
那独属于你们两人的秘密,那占有欲完全被满足的幸福,足够让人铭记一辈子。
虽然它很快就要属于别人了,更完全,更加名正言顺。
但在那十三年里,只属于我。
只属于……这么潦倒又这么肮脏的我。
摸着摸着,梁墨冬突然捉住了我的手。
他还松了口,危险地盯着我。
我明白,他不知道我又想搞什么。
我说,半真半假:“要不再打个分手炮吧……这玩意儿一开始跟我要四千,我砍了半天呢。”
……汽车重新开动。
梁墨冬不理我了。
生气了。
老这么开不起玩笑。
路还很远呢。
我是说到我家。
沉默很奇怪,还是得找他进行友谊的对话:“你以前总从燕儿姨那买花是送给谁啊?”
他肯定跟我想得差不多,所以回答得挺平静:“你。”
“那花呢?”事实上我只收到了一次……就掉在泥里的。
“拿回家了。”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是叫个蔷薇水仙什么的,我就能直接送你。但是玫瑰就……会吓着你的。”
玫瑰的花语太知名又太热烈了。
我这心里不免有点伤春悲秋,这时又听到梁墨冬问:“大款夫人是什么事?”
就知道他要问,我说:“就那个混混。”
那是高一的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被我家附近的混混拦住了路。
我没骗梁墨冬,我平时真的躲着他们。
但是那天我就被拦住了。
那群小混混说他们“老大”看上我了,叫我一起去吃夜宵。
他们说的那个老大正坐在不远处的哈雷摩托上抽烟,那货染着个蓝哇哇的头,戴着个大黑墨镜,耳朵上戴着一排金属。
我当然不可能跟这种人吃夜宵,一番推搡争执之后,因为着急回家,摆脱不了,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没打中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他拽住了我的胳膊,说:“你这女的……”
后面的话他没机会说完,因为梁墨冬突然出现了。
那是我唯一一回见他打架,就这么一个吃鸡都玩不了的人,打起真人时居然拳脚利落、招招狠辣。
尤其是那个老大,那只拽过我的胳膊愣是让他跺折了——骨头尖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