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菀抱歉的朝他笑笑,“让你费心了。”
陈泠见她又是这样避重就轻,语气微重,“我能医你的身体,却医不了你的心病。”
如同遮羞的布人扯开,顾意菀别过头,本来不想言语,可也许是压制太久,她口不择言道:“那就不要医了。”
陈泠压住嘴角。
顾意菀意识到自己失态,心中苦涩不已,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若是那日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没有让她知道萧沛其实也心悦她,没有那个吻,她不会那么不甘。
顾意菀深深吸气,万分歉疚的向陈泠告歉,“对不住,我不该对你恶语。”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涩颤,低垂的眼睫难以挡住眸中的戚然,陈泠无声叹了口气,眉心划过不忍。
有些话他不该问,这时却脱了口,“你可是不愿意嫁给太子。”
一时所有声音都消弭,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陈泠知道自己问这些话没有意义,就像他已经回来的迟了,没能及时为她医治,他眼中划过落寞。
“自然不是。”顾意菀下意识反驳,唇瓣弯出恰到好处弧度,神色却有点冷,“我这病无非也就是体弱罢了,我心里有数,劳烦你费心那么久,往后,就不麻烦陈大夫了。”
顾意菀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陈泠没有强求,也没有资格强求,一言不发的离开,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陈老太医在院子里逗着鸟,瞥见从院外进来的陈泠,随口问:“去过顾府了?”
“嗯。”陈泠应声往自己院子走。
“慢着。”陈老太医蹙眉把人喊了回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让你再仔细想想,你想得如何了。”
陈泠停下脚步,祖父说的是让他进太医院的事,他那时拒绝了。
陈老太医见他闷着不说话,气急败坏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跟爹一样的固执,我们陈家祖上几代都是在太医院任职,没成想到我这断了。”
他说着眼睛瞄向自己孙儿。
陈泠低着目光,他此刻还能想起顾意菀说话时语调的冰冷,跟她那总是暖不起来的身子一样。
明明看着柔弱,又执拗任性的很,若是他也不盯着,身体只怕会被她糟蹋的越来越糟。
陈泠抬眸,“我答应就是了。”
陈老太医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睁圆着眼睛问:“你再说一遍。”
陈泠摇头笑笑,“我答应祖父,进太医院。”
*
太子大婚,禁军队伍一直从宫门口排开到
了顾府外,举着番旗的仪仗队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朱红色的盖头从眼前落下,遮去顾意菀眼前的光,也将她的心遮得枯寂。
金銮殿上。
“太子,太子妃进殿。”
萧沛站立在官员前,听见礼官的唱词,抬眼望向大殿外,一抹艳疾的红迎着夕霞印进他眼中。
萧沛眯起眸,此刻他竟然万分想看到盖头下的那张脸。
若是过去,无论在何时,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现在他看不到。
在像皇帝皇后行过叩拜礼后,顾意菀被送去了东宫婚房,萧衍则留在宴上。
百官接二连三的上前敬酒祝词,萧衍赏脸的饮了几杯便离席往东宫去。
萧沛面无表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跟了上去。
“我还没来得及敬过皇兄,皇兄这就着急走了。”
萧衍走在前面,听到身后传来的打趣声,驻足回身。
他看着踱步而来的萧沛笑回,“你我兄弟之间,什么时候不能喝?”
“这倒是。”萧沛颔首说着,又朝着萧衍拱了拱手,“恭祝皇兄大喜。”
“也不知,我何时也能似皇兄,娶得贤妻。”萧沛笑语着,和萧衍一同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的红绸喜字晃进他眼里,恍惚间仿佛走条路真的是他在走。
一直到东宫外,萧衍侧目说:“好了,孤不在宴上,你就帮着多饮几杯。”
他眼里隐约露着的,急不可耐的荡情让萧沛心头戾气横生,脸上笑意却如常,“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兄别让皇嫂等急了。”
他就这么看着萧衍走进东宫,看他推开那间灯火通明的婚房,噙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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