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依旧坦然地把这个功给占了:再者说,你体内还有修炼过的灵气。你是不是觉得,这可以用什么过路高人之类的传说糊弄过去?不会吧,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们会信这种说辞?就算我们信了,你又打算怎么解释你看到副州主刺杀州主的事的?
戚容紧抿着嘴唇,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域也不敢真把人逼到绝路上,为了缓和气氛,他还把手上的那把花生米往戚容的手里一塞:我们虽然知道真相,却没有戳穿你,就是等你自己开口。如今你肯来找我们坦白,我们都很欣慰。
戚容手中捏着那把冒着油盐香气的花生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坦白,眼前的宋域究竟只是简单的讨人厌,还是细思恐极的虚伪。
解南石清润的声音则令这个惶恐不安的孩子稍微定下心来:为了这永熙州的百姓,我们会尽力去做的。
同样意思的话语,由宋域说出来和由解南石开口的说服力是截然不同的。戚容听罢解南石的言语,再不犹豫当即起身,然后竟是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因为凭我没办法找到剑长老,也没办法救出我父亲!
这还没过年呢,我可不压岁钱!宋域上前将戚容拽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么说你父亲还活着?
戚容瞪着宋域下意识放大声音:我父亲当然还活着!
宋域赶忙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你是真不怕被人听到。
戚容一脸懊恼地咬着牙。
解南石是一个闷葫芦,戚容又自己堵上了嘴。宋域左看看又看看,没办法只有重找回话头:你大晚上的跑来坦白,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他倒是很想询问州主如今在哪儿,但是还不容易才撬开这小孩的一点壳,可不希望人就这么缩回去。
戚容犹豫了一会儿,将自己刚才攥在手里的信件递给了解南石。
解南石将那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笺展平。宋域一脑袋就搁在了解南石的肩上,看清了上面的文字:你怀疑是副州主的人写给你的?
戚容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上面的印记是由我父亲独创,按道理来说只有他的亲信才能知道。
那就是你父亲的人喽?宋域将信还给戚容,见他仍然面带疑虑:你怀疑有诈?那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戚容对此简直难以置信:你还要我当诱饵?
上次你不满意是因为没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了,你自己选。宋域两手一摊。
戚容无助地看向这屋子里的另一个正常人。却见解南石正在整理符箓,然后又给宋域递上了厚厚一沓:应付今晚,应当够用?
够!宋域的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
戚容欲言又止,感觉自己上了一艘好大的贼船。
但是吧又好像有点热血沸腾。毕竟这是他逃亡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报仇的希望。
子时一到,戚容准时来到后门柳树前,四周悄无声息看不到半点人影。
戚容走到柳树下,戒备地看着四周,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轻微响声。他眯起双眸,将手摸向怀中的匕,猛地刺向身后。谁!
一人从柳树后出现,抬起手格挡在了戚容的手臂上,侧头避开了攻击。随即果断地单膝跪下:陈立见过少主。
陈立前些日子因为住进宋府的关系,没少在内院走动。戚容与他打过几次照面,是以认得。但除此之外,戚容的脑海中再没有此人的任何一点印象。陈立这一跪并不让戚容感觉到心安,反而如同受惊了一般闪到了柳树的后头:谁是你少主?我就是出来撒个尿。你谁啊!
陈立当即磕了一个头:少主有所不知,小人两年前在州主身边见过少主一面,是以在白日看到您时便认出了您的身份。只是怕耽误少主的计划,没敢立刻相认。……
陈立当即磕了一个头:少主有所不知,小人两年前在州主身边见过少主一面,是以在白日看到您时便认出了您的身份。只是怕耽误少主的计划,没敢立刻相认。
戚容蹙眉借着月光打量陈立,确实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但是这些年出现在州主府的人太多了,他也没办法一一认全。
即便如此戚容也没准备直接认下来,依旧是躲在柳树后盯着陈立:大人,你不是平安司的人吗?你这样跪着恐怕不合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