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又是我的幻觉。可是,当我试图把他打散的时候,却现,他是个活人,还是个精神病人。”
连医生隐约意识到重朝想问什么,一股凉气陡然从心底冒起,瞬间笼罩了全身。
他不断摩挲着手里的钢笔,指腹反反复复擦过笔杆上刻着的名字,试图从中汲取一点温度。
重朝看着他,满眼都是困惑。
“医生,为什么他们都叫我钦天司?”
“我的幻觉如此,活着的患者也是如此。”
“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假象?”
“我该如何判断自己是否身处虚幻之中?”
“医生,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轰隆——
哗——
仿佛落雷照亮海面,巨大的波浪撞碎在礁石上,溅起雪白的浮沫。
雷声、浪涌声从幻觉中齐齐涌来,混杂着现实的雨声,在连医生脑海里交汇成愈演愈烈的海上风暴。
他眼前止不住地黑,下意识握紧钢笔,金属制成的笔杆上,“钟知非”三个字微微烫。
温暖的触感激活了他的特质,一声鲸鸣在脑中响起,倏然撕碎幻象。
连医生肩膀重重一颤,视野重新恢复正常。
他的大脑泛起一阵刺痛,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些许冷汗,很快顺着眉骨滑落。
“我……”他艰难地张开口,对上重朝疑惑的目光,声音干涩沙哑,“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
【滋滋——医生,你还好吗?!重朝怎么样?!】
微型耳机中的噪音散去,通讯再次恢复正常。
连医生没有理会没用的同事,注视着重朝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
“你说的那个患者,就是伪装成外卖员的那个,应该是四院的病人吧?”
重朝点点头,好奇道:“医生,你认识他?”
连医生说:“你应该知道,我经常会去别的医院进行一些会诊和交流活动。”
见重朝点头肯定,他脸上稍微露出一点儿轻松来。
“四院是我参与会诊比较多的地方,他们那里大多数特殊的病人我都认识。”
“病人的隐私我是不能透露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参加的那个渡生会,经常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来搜寻成员,还会给中意的目标取一些外号。”
重朝惊讶道:“他们还专门给别人取外号?”他有些恍然地一拍手,“医生你是说,他们之前可能就盯上我了?可我都没现。”
连医生一本正经地说:“这很正常。据我了解,他们展新成员的一个办法,就是蹲守在各大医院、药店、心理咨询室外,看哪个病人比较符合他们需求。”
“……啊?”重朝错愕地瞪大眼睛,“啊??”
所以搞了半天,这个崇拜飞天烤乳猪的教会,真的全都是病友啊?!
重朝难以理解。
重朝大为震撼。
他现在只想重复一句话,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