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也因此话,瞬间降至冰点。
而在车厢的角落,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满脸惊愕的瞧着眼前这一幕,顿感荒谬,不由高声喊道:“爹?大舅舅?”
她快扫了一眼他俩的脸,明显能瞧出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年龄已然大了许多,且二人身上打扮也尽显矜贵不凡。
小以宁诧异于他们的不同,不禁再次惊呼道:“这里是哪儿,爹和大舅舅怎么不一样了?我娘呢?”
这时,林玉瓒开了口,他语气森冷如冰,带着丝丝疏离:“王太师,不知您此番寻我,所为何事?”
王诚垂下眼眸,视线落到矮桌上的小巧茶盏,目光中悄然泛起柔意与哀伤,轻声回道:“婉娘的忌日…不日便到了,她与晴姐儿独留林氏族地长眠,定是寂寞,我要回去一趟,将她俩迁至燕京,也好让她们领略这世间繁华。”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引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
林玉瓒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失控地大吼“王舒志,你失心疯了不成。”
王诚眉毛微扬,嘴角染起讥讽笑意,再次抬眸,嘲弄地盯着死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顺安这般慌张作甚?那不过是两抔黄土罢了,你的心上人不是那冷梦绾吗?”
林玉瓒听到此话,脸上顿时青白交加,咬牙切齿道:“王舒志,你不认绾绾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狠心去动她的尸骨,她是我的妻,晴姐儿亦是我的女儿,皆是我林家人。”
王诚对此人的斥责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嘴角笑意更加浓厚冰冷:“顺安真是执迷不悟!”
言罢,他便从怀里摸出一张和离书,放置于矮桌之上,继续道“你这副模样,若是婉娘在世,定是悔于嫁你。只可惜,当初她被你迷了眼,至唯一的女儿因你所误,自己也香消玉损。”
他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对面男子的心窝。
只见林玉瓒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份和离书,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胸口亦是剧烈起伏。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了五个字:“王舒志,尔敢!”
王诚依旧镇定自若,他身子微倾,伸手敲了敲车壁,随后站起身,斜睨着他淡淡道:“顺安,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了。”
话毕,马车也停了下来,他最后送了林玉瓒一个轻蔑的眼神,便掀开车帘离去。
小以宁被两人的对话搞傻了眼,见王诚离开,又瞬间回过神来,急忙跟着他出了马车,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自己的话,开始喋喋不休地问:“大舅舅,我死了吗,我娘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行宫爆炸?”
王诚对这一切毫无知觉,只是站在街边,目送马车离开。
恰在此刻,林玉瓒猛地掀开车帘,怒视着他,低语警告道:“王舒志,别逼我对你动手!”
小娃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她爹阴鸷的面容,便伸手想拉住王诚的手,只是她不是实体,小手直直穿行而过。
小娃气地跺了下小脚,又问出一个问题:“大舅舅,我爹他又爱上了冷梦绾了吗?”
可惜,小以宁根本得不到回应。
只听王诚丝毫不惧,可以说是风轻云淡地回了四个字:“随时恭候。”
随着此话落下,马车也再次启动,小以宁的身子受到未知力量的拉扯,迅将她向后拖拽而去,直接将她拖离了王诚。
小以宁:。。。。。。
小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距离王诚越来越远,崩溃大喊:“不能这么玩我呀!我要跟着大舅舅,我还要看我和我娘的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