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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啊,你好好听听几位婶婶说的话呀,你瞧瞧这些个官,那可都是蛇鼠一窝啊,你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在距离大童萱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正有几名妇人围着一名瘦骨嶙峋如柴般的女子拉拉扯扯着,那架势几乎都快要把那女子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给撕破。
“几位婶婶啊,哪怕这机会……真的是非常非常渺茫,但我都一定要去试试!”秋水强忍着泪水,苦苦地哀求着。
看着眼前秋水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刚才说话的大娘心中虽然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但却并不认可她的做法。
要知道,尽管交北城偶尔会有大官路过在此歇歇腿,曾经也确实有几个不怕死的壮汉拦住大官的去路,当场状告龚柳,满心期望着那些路过的大官能够主持公道。
然而问题是,到最后这些有冤屈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关进大牢,生死不知。
那所谓的试试就真的变成了逝世啊。
而且秋水她爹娘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过她们这些邻舍照料她,更让她们阻止秋水不要再去追究那件事。
她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秋水去白白送死呢?
正当大娘追忆往事,只听得“刺啦”一声把她拉回神,只见秋水那原本破烂的衣袖,终于在拉扯之下被其中一位大娘不小心撕破。
秋水见状,顿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个转身弯腰躲过身后一位大娘正要拦住她的双臂。
冲出上街道后,秋水左顾右盼终于看清远处正在消失的马车,顿时用尽全力一边朝着马车奔跑,一边高呼。
“大人!大人……请留步啊大人!”
坐在马车内的大童萱耳朵突然竖起,因为她听到马车身后的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喊声。
“绪元乾,后面是不是有人叫我们?”大童萱朝马车外喊了一声。
对于大童萱的询问,绪元乾看都不看便直接回应:“是的。”
似乎感觉自已描述不够完整,又补充道:“是个女子的声音。”
绪元乾之所以看都不回头看一眼便回答,原因是他走遍整个大丰国,早已看透人间冤情,对于身后那道声音所喊出来的情绪,他太熟悉不过。
因为他爹绪海徐未死之前,那时他游历大丰国,贵为丞相之子的他何尝没有管过不平之事?
结果最后死去的贪官,被另外一个贪官顶上。自从武奎雍逐渐昏庸,这大丰国无疑如同一潭死水。
从那一刻起,他便萌生了一丝造反的想法,只有推翻大丰国这副已经打了好几百年的烂牌才能重新洗牌。清洗所有贪官污吏,才能焕发这片土地。
只是当年父亲还在,让他一直压抑这个心思罢了。
“让人牵我的龙象马过来!”大童萱的声音带着许些不容置疑。
绪元乾听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倒是想看看大童萱如何处理的不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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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别走呀~啊!”秋水一边跑一边喊,突然“扑通”一声,直直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秋水突然恨自已瘦弱的身躯,她实在太饿了……
而且自已明明已经用尽力气大声呼叫,而那马车却如时光般逐渐远去……
正如大姐最后对自已说过的一句话,时光不会倒退。
感到鼻子流出一丝暖流和强烈的痛感,但她全身却被一股寒冷渗透。
想到此处时,秋水不自觉把脸趴在石砖上,试图感受太阳即将落山所仅存的余温。
片刻过后,身体的寒意并未消退,她似乎认命一般放弃爬起的欲望,让这股冷意更快吞噬自已。
“唉~秋水,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啊……”赶到的大娘见秋水趴在地上,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此时原本已经跑路的老百姓看着马车离去后再次聚集,只是回来之后看着一个大活人趴在地上不由开始指指点点。
“这人怎么回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莫非已经……”
“二狗你少说几句不可以吗?”
“就爱说怎么了?俺还要做生意呢!”
“那是秋水……”
“好吧,当俺没说过,这个交北城就没有公~”
突然!
嗒嗒~
嗒哒嗒~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