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瞥到商场半空中挂着的大型广告牌。
“刚刚那个宴先生是玉书爸爸!”
赵烈之前没见过但也很惊讶“玉书养父?”
唐尘打开手机在百度里搜索了一下,的确是。唐尘注意到宴初的年龄。
“他都四十了?看不出来啊。”
两人感叹着这场偶遇,就像两条命运线短暂的交错一瞬又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两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戒指夹在中间显得突兀,又好像它本该就在这里。
赵烈对这里不熟悉,都是唐尘牵着他晃悠,带他去打卡深圳的标志性地点。
两人坐在摩天轮上聊天,赵烈一直牵着唐尘的手,拇指不断摩挲着他的手背。
“这里很繁华,但我好像并不喜欢繁华,似乎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那你现在找到自己的归宿了吗?”
唐尘笑着栽到赵烈怀里“找到了,我很幸运有一个勇敢的哥哥,他让我去寻找自己。我才有机会去找寻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赵烈亲吻着唐尘的头“你被所有人爱着,你本就应该被爱。”
唐尘把玩着赵烈戴着戒指的手“爷爷也说过,你要相信自己永远值得被爱。”
摩天轮到达最高点,唐尘猛地起身,捧住赵烈的头,两个相爱的人在这一刻呼吸交融,心跳声逐渐同频。
第二天是爷爷的周年纪念日,早上吃完饭,都换了一身黑衣服买了花和果盘前往墓地。
天气也变得阴沉沉的,本就低落的情绪也变得压抑。
到了墓地,唐铭和唐尘走在前面,这里的墓地和村子里的不一样,不是分散的,而是有规律的摆放。所有墓碑都长一个样,不用心去记,那就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唐铭和唐尘停留在一个墓碑前,上面印着一个老人的样貌,戴着金丝眼镜,头花白,但人是笑着的,看着就和蔼可亲,应该是个好相处的老头。
唐尘记得这张照片还是自己和爷爷一起去拍的,当时学校需要证件照,小唐尘没有找到自己的证件照,只能让爷爷带着他去。
爷爷看小唐尘的照片很好看,也笑着给摄像师说一声“我陪糖糖一张。”
没想到那就是爷爷去世前最近的一张照片了。
两兄弟给爷爷鞠了躬,把花束放到墓碑前,轮流汇报着近况,没有流泪也没有很伤心,好像只是面对面聊着天。
过了会唐铭拉着6泽去了后面的一个墓碑,那边应该是唐尘唐铭妈妈的墓碑了。
唐尘伸出胳膊拽了一下,赵烈顺应着走到墓碑跟前,看着墓碑上的老者。
“爷爷,这是赵烈,我男朋友。”
赵烈弯腰鞠躬,双手贴在腿边,站的笔直,标准的站军姿。
“爷爷,我是赵烈,2o1x到2o1x年服兵役期间无违反军纪,2o1x年因个人原因退伍回家务农。本人遵纪守法,无不良嗜好!”
唐尘笑着转头看着紧绷的赵烈,拽了拽他衣角,让人放松下来。
“我忠于国家忠于党,一个唾沫一个钉,我向国旗立誓,我永不背叛唐尘,脱下戎装担起爱他护他的责任。永远为期,死亡为终。”
唐尘的笑僵在脸上,赵烈的声音不算小,前面的唐铭和6泽也都回过头来看。
赵烈的话如同誓言一般,狠狠的砸向唐尘。
一阵风吹来,好像是爷爷的回答,唐尘被赵烈牵住手,两人对着爷爷的墓碑鞠了三个躬。
扫完墓,几人开车回去。下午各自安排行程。
唐尘带赵烈去了他的母校,校园里到处都是充满活力的学生,他们正在肆意享受青春。
“都说人们对青春的感受和青春不能同时存在。”唐尘从地上捡起一片枫叶。
“是,青春永远只存在于美好的回忆中。”
两人坐在篮球场的长椅上看着一群少年围着一颗球追逐跳跃。
“每个人对青春的定义都不太一样,你当时在部队是不是感觉很累?”
赵烈把唐尘给他的树叶小心捋平。
“脑子里空空,和机器一样,没有那么多想法,有时候还在怀疑,我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但后来现,有一群一起作战,一起训练的兄弟陪着,也是很不错的。”
唐尘想到那个画面,一群人每天训练完累成狗,还要互相调侃损一波。
“当时为什么退伍了呢?”
赵烈看向天边,好像在回忆。
“大概是惜命吧,身边的人都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有人明明刚走,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记忆还停留在他和你打闹的时候,转眼他们却成了一个个盒子。”
赵烈摸着手上的茧子,其实很多茧子并不是干农活留下的,而是部队磨出来的,是那种一辈子都无法磨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