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唯一的一点寄托了。”
唐尘抽噎着,他觉得自己站在院子里肯定就会想到爷爷,能在院子里看到爷爷的身影,可是现在连自己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赵烈拍拍唐尘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自己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他。
唐尘哭的哭的睡了过去,睡着后还时不时小声抽噎一下,赵烈在人额头上轻吻一下。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唐铭让人去打听了,那人在家。
几人出去那边,到门口按了门铃。
唐家的房子是独门独栋的,之前唐尘还住着的时候都没这么破旧,在门外可以看到二楼的墙灰已经开始脱落了。
是阿姨给开的门,这个阿姨并不面熟,看来这里也在频繁的换着佣人。
院子里常年没人操心打理也是杂草丛生。
“谁啊?”一个稍有点沙哑的声音传出来。
这个声音即使变了但唐尘唐铭两兄弟化成灰都认识。
佣人才反应过来问几人,大概是时不时经常有人来打牌或者玩,佣人下意识以为是唐老板约的牌友。
唐铭挡住佣人“我们自己进去。”
佣人也不是经过专门培训的,没有去拦几人,自己从侧边进去,直接上楼了。
唐尘和唐铭打头走进去,看到沙上躺着的一摊肉泥,空气中满是烟味,配合着沙上的人让人作呕。
沙上的人抬头看着进门的两人,刚开始还有点愣,没敢认,坐正后仔细看了几眼。
“呦呵,我俩儿子回来了,快那大姐做点饭。”
说话间,嘴里的烟还往下掉落烟灰。
唐铭抬手叫住佣人“不用了,我们拿个东西就走。”
唐父看着两人的阵仗,后面还跟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拿啥,这儿还有你俩落的东西?”
唐铭环视一圈,在角落看到自己想找的牌位,伸手朝那边指了一下。
“爷爷的牌位,我们拿走。”
唐父听完乐了,露出油腻的牙笑起来,牙齿上附着棕色的斑,不靠近都觉得有味道。
“拿那玩意做什么?我还在呢,轮不到你们供奉。”
唐尘走过去看着面前的香碗,是简单的碗,并不是专门用来供奉的。牌位前也没有水果碟子,更没有供品了。
“你就是这么供奉的?”
唐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都断绝了关系,我就当供个陌生人了,拿什么贡品。”
唐铭从包里拿出文件放到唐父面前“对了,我们今天来也是有个字需要你签一下。”
唐父挺好奇“什么玩意要我签字了。”定睛一看“断绝父子关系?”
“对,既然你也说了和爷爷断了关系,我们就拿走爷爷的牌位,签了这个字,以后你和我们两兄弟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也不会来打搅你了。”
唐铭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等人签字。
“呦呵,这被包养了就是有气势。”唐父看着唐铭旁边的两人,一眼认出6泽来。
6泽也不是干看自己男人受气的“快签字吧老头。”
被叫老头,唐父也不生气,拿起笔在纸上划了几下。
唐铭看人签完就把文件放到包里,走过去和唐尘跪在牌位前磕了两个头,起身抱着牌位走了出去。
身后的唐父喊了一声“你的笔!”
6泽直接回了句“扔了吧。”
看几人走后,唐父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到角落拿起香碗,走出门,在门口台阶处把香碗摔了。
“摔香断亲,我那唐老头,你当年也是这么在我跟前摔的香灰缸。我也摔了啊。”
“咣当!”一声,香碗碎成几掰,像这个家一样,破碎不堪。
仰头看着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错了就是错了,但认错有什么用呢?于事无补啊,那就这么错下去吧。反正没人在乎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子,去你家打牌啊,把码子准备好了,今天玩局大的。”
唐父笑起来,连声说着“好好好。”
香碗扔在地上没人去理会,佣人路过也都跨开,没人吩咐收拾,就先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