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禪院晴御隨意的應了一聲,摸了摸後腦,她無比直白的開口:
「應該不會吧……未來醬的工作可不是咒術師哦,職業明明是個沒啥前途的眼線,怎麼會出任務去了呢?」禪院晴御撇了撇嘴,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難道是禪院直毘人那傢伙在壓榨未來醬?喂喂,這傢伙真的已經壞到了這種程度嗎。
聽到這話,身旁的下人大驚,連忙狠狠的低垂著頭,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旁邊的甚爾卻早就習慣了禪院晴御的說話方式,嗤笑一聲,仰頭喝酒,隨後隨意道:「如果真像你所說,你那個侍女是來當眼線的,那麼她不可能出任務。」
甚爾注意到禪院晴御關注的目光,咧了咧嘴:「現在她的任務,只會是呆在你身邊……如果不在你身邊嘛……」他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
——「那就只會在僱主那邊了。」
禪院晴御原本懶洋洋的身體「倏」的一下站起來,她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磨了磨牙根。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甚爾看著禪院晴御這副模樣,靠在後方,臉上帶著不甚在意的笑容,儼然一幅看熱鬧的樣子:「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直接打上去?去找禪院直毘人?還是說直接去找你那個小侍女背後的人?」
禪院晴御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她並不傻。
墨綠色的眼珠轉了轉,倏然間,她一把拽起身邊的那個下人,對方嚇得瞳孔微縮,下意識的顫慄起來,顫顫巍巍的看著眼前的禪院晴御:
「晴、晴、晴御小姐?!」
禪院晴御此時無暇顧及他的態度,只是用那雙墨綠色的雙眼嚴肅的看著眼前的人,低沉的聲音因為之前的打鬥變得有些沙啞:「禪院未來走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話?」
「沒、沒有啊!這件事和我沒關係啊!」下人十分惶恐,不過在仔細思索了之後,低聲道:「不、不過……她倒是有說過一句——」「她說了什麼?」即問。
「她說,如果她明天還沒回來的話,讓我繼續告訴您,請不要著急。」
明天?禪院晴御緩緩放開了桎梏著他的手,眉毛微微皺起,看著頭頂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低聲咒罵了一句,她很討厭現在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
要去找禪院直毘人嗎?禪院晴御咬著指甲,墨綠色的雙眼中沒有慌亂,只有思索。
她需要思考一個更妥當的處理方式,這其中絕不會有一種是還呆在這裡。
她猛地回頭,腳上動作不停,小跑著朝著來時的路跑去,和身後的甚爾告別:「我先走了!」
甚爾扯了扯嘴角,剛想起身的時候,對方就惡狠狠的瞪著他:
「本來還想趁著你沒走,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現在看來時間還是不是很夠,你這傢伙,就算離開了禪院家,也要讓我找到你,揍飛你啊!」
說完,對方的身影隱匿在了樹林之中。左顧右盼的下人慌了,連忙快步追了上去,生怕晴御小姐就這麼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了。
徒留站在原地的甚爾望著那邊少女的背影,微微出神。
他眉毛微挑,腦海中迴蕩著對方臨走前的那番話。神情不再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嗯,她是怎麼知道的?甚爾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同為綠色的雙眼閃爍著,抿了抿唇,忽然又想到對方的後半句話,嗤笑一聲。
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
他手腕放鬆,在眼前晃了晃,隨意的將酒瓶丟開,走入房間內。
——只希望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不會和那些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畢竟啊,他可不覺得一個禪院晴御,能對禪院家做些什麼。
嗯……或許應該先祈禱,她還能活著?
他諷刺一笑。
*
在快朝著禪院家中心位置疾馳的時候,禪院晴御的高馬尾不知何時散開了,或許是在和甚爾的戰鬥中有了鬆動,現在的她一頭黑髮披散著,隨著動作在後方飄動著。
隨著幾根鬢角被風吹到禪院晴御的嘴中,她呸了兩聲,低咒幾句。
……看來未來醬給自己弄得這個髮型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猛地急剎車,禪院晴御站在石板路上,表情是本人都沒意識到的冷冽。
所以啊……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把老子的髮型師隨意帶走的?
「嘭!」禪院晴御一腳踹開了眼前的大門,表情兇惡的簡直就像是來討債的高利貸□□。
趴在桌子上的禪院直毘人一個激靈,這個老頭喝的臉頰緋紅,用略帶迷濛的眼神看著禪院晴御。
禪院晴御嫌棄的揮了揮空氣中幾乎要將人熏入味的酒味,「嘖」了一聲,不顧身旁下人的阻攔,一個箭步來到禪院直毘人的面前,昂著下巴,雙手一把揪起對方的衣領,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一個踉蹌。
「嘿,酒鬼,告訴我,禪院未來的頂頭上司到底是誰?」禪院晴御居高臨下的看著禪院直毘人,對方也不惱,只是笑呵呵的看著禪院晴御,略微一掙,將衣領從對方的手裡解救了出來。
他臉上笑容不減,想要去捧桌上的酒杯,卻被一道紅白色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禪院晴御雙手抱胸,那雙墨綠色眼底的耐心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