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跟着荧来到了蒙德。
上一次也是在蒙德,也是这样的任务,他第一次见到荧,虽然那时候荧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缘分这东西有时候蛮巧的,有时候只是无意义的决定就能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比如如果你决定在某个时刻前往男大学生宿舍的厕所某个隔间而此时这个隔间恰好地面很不干净有一些懂得都懂的东西,你没注意踩了一脚,你后面有一个人紧接着进入并且同样踩到了,然后他叫了出来,你也注意到了,然后你们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一样。
这,就是缘粪。
……
荧对这里挺熟悉的,她很快地前往西风大教堂,莫名也跟着在风神像下面转悠。
这风神像如此巨大,风神的形象已经看不出来,但是它却仍旧给人以慈爱和祥和。蒙德人虽然崇尚自由,但又总是在做事之前祈祷自由之神的祝福与保佑,可是那样自由的风神又怎会因为凡人的祈福而对其垂怜呢?
毕竟就连风神自己现在也在风神像下卖唱赚点酒钱,他自己都得为了摩拉干活。
莫名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位绿色的吟游诗人,他的确算是蒙德最棒的吟游诗人,相比于其他的一眼看去就像npc一样穿着普通泯然于众人之中的吟游诗人,他画风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最多的故事传说,也精通最难的吟唱技巧,他能将你投进故事里,也能一把把你捞出来。
在他的口中,哪怕是清冷的月亮都可以是温暖热情的,哪怕是炽烈的太阳都可以是矜持羞涩的,听众不会觉得不妥,反而会责怪为什么太阳与月亮并不真的像吟游诗人口中的那样。
对于他而言,吟唱诗歌赚钱就像用赚的钱买酒一样容易,现在的这个自由自在的样子,完全令莫名无法想象他被女士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的情景。
莫名混在人群里,听他唱诵古老的史诗,等到故事结束,在一片叫好声中,吟游诗人拿了摩拉就要跑去酒馆喝酒,正如月亮与六便士,一边是美好的故事,另一边是紧迫的生活。
“温迪是吗?我听荧说起过你,我们还曾见过一面呢。”莫名从后面拽住他的披风。
温迪身子一倾,好悬仰面来一跟头。
他稳住身子,有些责备地回头看了莫名一眼,然后皱着眉头说:“诶呀,这是做什么,吟游诗人可不会强制加班。”
莫名随手掏出来一个摩拉袋子说:“这是什么话,本来……”
“啊哈哈,偶尔加一加班也能催生我的创作灵感。”
“嗯?你想什么呢,这是我的酒钱。”莫名又把钱袋子塞进口袋里,装作无事生。
“真是吊人胃口。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我记得我们之前合作得很愉快嘛,那时候的你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蒙德人。”温迪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搞到那一袋子摩拉,然后好好地喝一场。
莫名笑了笑,他四下看了看,趁人们都已散去,便小声说:“诶,此言差矣,我怎么敢随意差遣风神大人办事呢。说起来,我也只是想在蒙德转转,不如一会一起去蒙德酒馆里痛饮一番?”
温迪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一点也不在乎:“荧居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你们的关系是有多好啊。蒙德哪还有什么风神呢,我只是一个吟游诗人而已啦。不过,我可没法陪你去酒馆畅饮,要是你请客的话,就没问题了!”
啧,一点没有神的样子,要是钟离在他可说不出这种话。
嗯……以普遍理性而言,钟离才是真正的白嫖之神……
“好吧。不过,如果你再等一下,荧可能也会陪我们一同去喝两杯哦。”莫名现在有钱了,腰板也硬了,他甚至一连请了三次客了。
温迪点点头,然后带着打听八卦的人所特有的神色问:“哦?荧也来了啊。我最近听说,璃月的岩之神渡劫死了?所以她的璃月之旅就这样结束了吗?”
莫名反倒是根本不信这家伙的说辞,如果他莫名自己是满嘴跑火车,这位风神就是火车上长了个嘴,半句话都信不得。
“你可得了吧,岩神死没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渡劫那种理由,小老百姓都不会信,见多识广的吟游诗人怎么可能被骗到,尤其是这位吟游诗人还是自由的风神。
“诶嘿,是吗是吗?我也只是有一个猜想啦。”温迪笑哈哈地说。
啧,你就笑吧,等到公子见到你然后拉着你干架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到时候可就该我笑了……
荧也是熬过了艾伯特的委托。不同的是,她与芭芭拉有一点点交情,也对芭芭拉更加了解,所以不仅没有莫名的那种厌恶,反而感到好笑。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
她从教堂阶梯前往下看去,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绿色的人影,以及在他旁边穿着淡蓝色衣服的莫名。
“这两个人聚到一起,聊天内容简直没法听了……”荧立刻就感到不妙。
要是这两个人有什么鬼点子在商量,那肯定就是冲着她来的。
温迪应该不会主动提出,但是这个莫名坏得很,又很喜欢捉弄他们,尤其是捉弄派蒙,他指不定会出什么馊主意,温迪也是好事的主儿,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要是再让他们碰到那个酒鬼凯亚,蒙德和璃月最不靠谱的三个人凑一块,那可真是群贤毕至共襄盛举。
荧本想偷偷溜走,但是整个蒙德这么大的西风大广场,你一个人张着风之翼大摇大摆飞过去,哪怕是个瞎子听都能听出响来了。
“呦,旅行者!”
“呦,旅行者!”
……
两个屑把荧架到了天使的馈赠,本来莫名是打算去猫耳酒馆的,毕竟谁能拒绝猫猫呢?
可是这个风神,竟然不许,莫名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荧看上去年龄不够,不被允许饮酒,这让莫名不禁吐槽有眼无珠。这位旅行者跨越星海,不知道多少年了,真要论年龄说不定是个老太婆哩……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他本人看上去也不被允许饮酒,这让他感到有些郁闷。不过无所谓,反正喝其他饮料也行,他还没尝过蒙德的饮料,向来都只是饮用璃月的汤茶。
只是荧始料不及的是,在这个迪卢克的酒馆里,生令她担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