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的谨记了。唯信我者,方可通达解脱之门,方可不受饥寒之苦。
遵我号令者,必不闻那苦难之音;悖我行径者,必与那作乱者同去。
曾富有的谨记,金银土地已抵折你们的罪,不得抱怨记恨,唯信我方得苟活;
曾杀戮的谨记,尊严荣誉已抵折你们的罪,不得憎恶抗击,唯信我方得苟活;
曾掌权的谨记,官位权柄已抵折你们的罪,不得密谋狡算,唯信我方得苟活。
凡以财富、武力、权位自傲而不尊我的,那血肉之苦会跟随你们至永恒;而敬爱我、笃信我的,我必赏赐,将财富、武力、权位赠与你们。
而曾于帝皇之光内穷苦的,你们当信我,信我赐你们的食与衣,信我与你们的仁慈。
你们仍尊帝皇的,该视我为祂的使者,将敬爱之心与我。
你们抛却帝皇的,该视我为新的神邸,将感恩之心与我。
视我为父母者,若你们的父母亦敬爱我,你们当还以加倍的敬爱;若你们的父母敢诅咒我,你们当断绝敬爱的血缘,待我惩戒其悖逆之心。
有敢疑我的,便去往遗忘的土地,看我踏平的城池,见我崩裂的大地,睹我涉足的辰星,观我败亡的武神,知我的力蔑视天地。你们谨记,若非我心良善,知你们中有可怜的,已唤来刀风血雨,送你们去往天际,永生遭那割肉剜皮。
若你们中仍有以愚昧为胆而不信我的,你们谨记,我的眷顾来之不易,你们须知——
有博学者敢折辱我的,你们该毁他的书籍,让再记录他博学的亦归于灰烬;有勇武者敢折辱我的,你们该斩他的肢体,让再夸耀他勇武的亦归于血迹;有高位者敢折辱我的,你们该脱他的袍服,让再称颂他高位的亦归于赤裸。
倘若有人敢言,你们当呼唤我的名,令他惧怯;倘若有人敢阻,你们当呼唤我的名,令他安息;倘若有人敢逃,你们当呼唤我的名,令他伏罪。
不敢惩罚冒犯我的,便不配为我的子民,我将收回衣食,观你们受苦受难,哪怕在饥饿寒冬中哭泣忏悔,亦不宽恕你们的罪,因为再犯者不知改悔,必死于苦难方知有错。
我本仁慈之凡人,因你们的罪而生,你们务必惩戒与改正那罪——
凡贪婪的,必以节制重生;
凡自私的,必以博爱重生;
凡鄙吝的,必以包容重生。
贪婪者当受嗜金之刑,将他爱的金银永世吞食,不得存留于手眼。
自私者当受剥体之刑,将他藏的衣食分于旁人,寒饿至裹草啃地。
鄙吝者当受踏躯之刑,将他恨的仇敌奉为主公,舔遍其腌臜污秽。
你们当爱我、敬我,咏我武神的名,咏我使者的名,咏我班布的名——
颂我帝皇使者、常青武神、班布的名!
几日后,在前行之地的演练场,葛瑞昂读完这冗长的独白,生生捏碎刊印文字的传单,金色竖瞳盯得刚才还拿它给别人看的少年腿软:“从哪来的?”
“圣、圣都,”冷汗浸出法普顿的军服,在他脚下汇成水滩,“好些天了,现在那边的人都在传——”
没等他讲完,葛瑞昂已快步走进塔楼,呵停电梯后乘至最高层,拧开那扇调令此地的门,锐利目光射向正批阅文件的灰女人:“是你写的?”
迎击的灰眸没他那般冷,更多的是平静:“混血者,你想问什么?”
“别指望敷衍我,”已碎的传单完整拍至茉亚桌前,那竖瞳更聚出凶光,“不是你,难道是我?”
看过传单的茉亚眼中仍无起伏:“为何不能是他?或其他人?”
葛瑞昂怒而笑,冷厉中略显阴狠:“怎么,莫非你要告诉我,是元老给他写的?”
“为什么不是?”茉亚将传单推向他,静静回答。
“别再讲废话,不知耻的…不,难道你、你…你难道…难道…”忽然,怒纹从葛瑞昂的眉间消去,错愕浮现于那冷白的脸,转瞬又散去,回归冷静,“你就是帮过他的人?!你们是想…”
“等待吧,”茉亚看着他,手则朝向门,“时间会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