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青缩回手,把罐头盖上,在客厅茫然地走了一圈,才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好臭啊,我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他开窗户开了半天,程暮走过去才看见宋季青站在窗边悄悄地抹眼泪。
“怎么还哭了?”程暮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宋季青眼泪淌得更凶,“哪里好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好闻的香味,你却一点也闻不到,嗅觉多重要啊…”
程暮用大拇指把宋季青眼角的眼泪揩去,声音压得很低,说:“怎么总是哭。”
宋季青说:“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程暮问:“现在?”
宋季青难得地执拗:“对,现在就去。”
上次的事故后,请了专门的司机,能尽量不自己开车就不自己开车,坐在后座,宋季青握着程暮的手,一鼓作气地说:“我决定了,要去考驾照。”
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关心着,这种感觉太奇妙,程暮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快要满溢,说:“好。”
即便过去这么久,宋季青也仍然难以抵挡程暮的视线,耳根子开始泛红,“你别看我。”
“昨天晚上不让我抱就算了,怎么看也不准。”
宋季青用食指戳程暮的大腿,“你这人,太赖皮。”
这个顿儿顿的腔调很戳程暮的心,可爱得想把他抡怀里揉个两三百下,“赖皮是什么形容词。”
“反正我说不过你,”宋季青塌了塌唇角,转过身,用额头抵着车窗,手指在窗户上勾勾画画,“你学习好,理解能力强,不用我说也知道。”
程暮失笑,“怎么那么像老师夸学生。”
宋季青悄悄从自己那个视角看内后视镜里司机师傅的表情,然后才怕听见似的小声道:“我很牛的,夸你两句怎么了?”
程暮绷紧了腰,撑着座椅压向宋季青,眼神锁住他,在呼吸可闻的距离下,宋季青明显怂了,弱弱地问:“你干什么呢…”
程暮伸手掐了掐宋季青脸上的软肉,神色自若,道:“欺负你。”
激将法作用果真不小,宋季青脑子一轰,想也不想就闭着眼睛咬了一口程暮的嘴唇,唇下的皮肤顿时留下半圈浅浅的牙印。
宋季青挺得意,“看是谁欺负谁。”
话音刚落下,宋季青“唔”了一声,齿内的领地便被尽数攻占。
直到车子在目的地停下,这场隐秘的战争才堪堪停止。
宋季青红着眼睛认了输。
看过医生后,又开了好几盒药。
宋季青主动提着袋子往外走,对他说:“到时候我会监督你吃药的。”
需要被监督吃药的人向来不是程暮,宋季青自己怕苦怕吃药,每次都要备好几粒糖才敢开始吃药。
宋季青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提别的,就说:“你要是觉得苦了,我可以也给你准备点糖。”
“不要糖。”程暮拒绝道。
“那就喝白开水。”宋季青想了想道。
“亲一下就行。”程暮看着他。
“我上火了,”宋季青现在说话张嘴都难受,“嘴疼。”
程暮说:“那就轻一点。”
宋季青眨巴两下眼睛,很单纯地同意了,说:“那好吧。”
可真到了吃完药的时候,宋季青被压在沙上,呼吸不畅地想着。
轻倒是轻。
可这也太久了。
他半梦半昏的,忽然听到程暮出声:“走神了?”
“没有…”宋季青一凛,激灵起来。
“这次的不算,重来。”程暮冷冷漠漠地掐住他的下巴。
“还要来啊。”
宋季青“啊”地一声,他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暮:你就看我会不会说话算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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