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的眼神霎时间失了焦距。
陈,云,朗。
她默念这个名字,被尘封了许久之前的记忆忽然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滔天巨兽一样要将她瞬间吞噬。
那是十一年前的夏天。
她亲手将陈云朗推进了地狱。
不会的,陈云朗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被判死刑了吗?
赵臻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惊恐地看着眼前人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然后从他的怀抱中挣脱。
“不会的,你不会是陈云朗!他已经!他已经死了!”
坐在床上的男人邪笑道:“你又不是陈云朗,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死是活?还是说,你终于成认了当年那件事情,你是知情人?”
他笑着倾过身子靠近她,将赵臻吓得连连后退,一个翻身,不小心从床上跌落。
陈云朗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赵臻同学的身体,许多年过去,竟然与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味呢。”
床上的不是人!
他是变态!是魔鬼!
赵臻慌乱之中从一旁的衣架上扯下浴巾赶紧围在自已的身上。
陈云朗的脸上充满着戏谑的神情,他轻声道:“你身体的每一寸我已经熟稔于心,再遮也遮不住我的臆想。”
他闭上眼睛,好似在回味……
赵臻抓起枕头向他丢去,大喊:“你滚!快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陈云朗无所谓地笑笑,“你再大声一点,说不定你的妈妈就要过来了!”
*
梁慕凡在私人医院里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窗帘。
“醒了?”一道爽朗的男声。
梁慕凡眯起眼睛,直到陈家声的脸在他的眼前逐渐清晰,定格。
“喂!”陈家声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不会是药物过量导致失明了吧?”
梁慕凡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
陈家声笑嘻嘻地,“哟!还是能看见的,看来梁总的身体挺好,抗药性挺强的!”
陈家声是个三十出头的医生,留着寸头,一身白大褂。他与梁慕凡之间,是因为梁慕凡的父亲梁霄去世之前投医才认识的。
“脑袋还清不清楚?”陈家声上来晃了晃梁慕凡的脑袋。
梁慕凡皱起眉忍着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的感觉。
陈家声见梁慕凡闭着眼睛,停下手中的动作,砸吧砸吧嘴道:“看来抗药性还是不行,下次多吃点,培养一下抗体!”
说罢,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梁慕凡不再说话。
梁慕凡没好气地问他:“我昨天来的时候,后面应该没人跟踪吧?”
他记得他昨天从赵臻房间的二楼跳下来,摔得浑身酸痛,就连现在他都不敢抬起手,只能任由着陈家声对他无理取闹。
陈家声抱着膀子,悻悻然道:“没有,你的身后空无一人,连个尾随的美女都没有,梁总,你怎么大势已去啊?!”
陈家声总是这样以调侃人的方式说话,梁慕凡此时没空跟他瞎扯,他努力回想昨天自已是否酿成大祸,好在还能想得起来,印象中的自已抱起赵臻走向赵家的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卧室,然后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晕倒了……
之后便是自已强忍着头痛跳下赵臻的窗户……
好险,他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是赵臻给他下药还是……另有其人给赵臻和他下药。
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不外乎就是冲着梁慕凡的名誉来的……
男人眸子暗沉,沉言道:“网上有没有关于我的消息?”
陈家声皱起眉,“大哥啊,你这来我这一晚上,我好吃好喝地照顾你,一夜没合眼,哪有时间看手机?”
“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