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州打斷她的話:「是。」
氣氛陷入一陣沉默。
曲晚寧腦海里亂糟糟的,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突然從逃婚跳到結婚對她的衝擊力太大。
她才剛剛接受自己和他聯姻的事,沒有任何的鋪墊,又變成明天直接去領證。
儘管是早晚的事,可這個時間跨度也太快了。
不過,下一秒腦海里又浮現另一個念頭。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在明天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的時候,她已然成了傅宴州的太太,會讓很多?人失望震驚吧。
想?到那個場景,她心裡生出一絲快意。
不管傅宴州是出於什麼原因將這個時間選擇在明天,她都感謝他。
同時,對年少時那段任性肆意的戀愛感到內疚。
儘管她在提出分手後很快就後悔了,可那時只是覺得不習慣。
沒有一次像現在,在他依舊保持良好?教養的時候,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曾經?的任性有多?糟糕。
給他帶來那樣負面的情緒,他仍然能在這樣的時候伸出援手。
她清楚明白傅宴州對她並沒有感情。
他那樣的人不會還喜歡曾經?拋下過他的人。
這些幫助,僅僅是出於他本身?的教養,作為他對曾經?的前女友落魄的時候那一點心存的憐憫。
曲晚寧不允許自己抱著不真?切的想?法。
一丁點也不允許。
正因為那些骨子?里的驕傲,她才更要親手掐斷那些可能會因為這件事生出的苗頭。
半晌,曲晚寧挺著了背,點頭:「好?,明早見。」
傅宴州清冷的目光在她臉上?略過,最終微微頷點頭:「明天見。」
雨下得小了點,樹葉被雨水沖洗的愈發青翠碧綠,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被沖刷後帶來的土腥氣。還混著點微風送過來花圃里淡淡的月季香。
曲晚寧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撐著傘,提起裙子?一角往回?走。
「等一下。」
她身?子?頓了下,細長的高?跟踩在水窪,濺起的水花落在她雪白纖細的小腿,帶了點雨後的清涼。
曲晚寧擰了擰眉,轉身?問:「嗯?」
傅宴州走近,將傘收起,嗓音清冷,「借我躲一下雨。」
她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將傘微微往他頭頂傾斜了點,避免那些雨落在他身?上?。
男人低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絨面戒指盒,將戒指盒打開?。
曲晚寧忽然意識到什麼,呼吸有些急促。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