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导听见动静头都没扭,眼不见心不烦地说:“你们自己一家人,打一巴掌就打了吧,为了拍摄效果牺牲一下。”
拍摄进行大半月了,林妄最开始和池渊对戏还有点不好意思,老是出戏,池老板就不一样了,跟别的演员对戏的时候公事公办的,一到林妄就来劲儿了。
邹导讨论怎么勾引才能达到“情|色但压抑”的效果,池渊边看林妄边和邹导侃侃而谈,林妄光是听着都臊得慌。
俩人一个房间住着,闲暇时间都用来对戏了,对着对着好几次直接擦|枪走|火对床上去了。
以前夏天想让池渊出门工作,余琦三顾茅庐、求爷爷告奶奶都不一定把人带出来。
这回每天早上跟着林妄一起早起,哄两句就能起来——反正是“办公室恋情”,上班的内容就是跟林妄谈恋爱,虽然谈的过程有点畸形,那也谈恋爱,池老板有的是劲儿。
杀青当天按规矩本来有个聚会,邹导没心情聚餐,抓紧时间补拍了好几条不那么满意的,全组的人回国后才重新组局。
“这回怎么宣传我都想好了,”副导演心情好,喝了点酒,脸蛋子发红,“先不说男二是谁,留个悬念,着重说剧情,等出来,直接爆|炸!”
摄影寒碜他:“你一副导懂什么宣发啊,快少喝点吧,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持续七个多月、辗转国内外多地的拍摄终于结束,在场的各位都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苗倾鹤比起刚进组的毛头小子,已经初具青年演员的雏形,虽然瘦了一圈,但眼睛特别有神,感叹地说:“拍的时候是春天,拍完都冬天了,真舍不得啊……”
饭后邹导又单独和林妄池渊喝了个茶,还把方忱也喊来了,借着这回有小辈在,和方忱这个算不上朋友的老朋友也聊聊下一部电影。
他们俩都是圈里“特立独行”的人,场面朋友多,真聊上艺术聊起追求,那些钱袋子都对不上频道,太俗,平白糟践了自个儿的心情。
兜兜转转几十年,两位导演发现还是当初最看不惯的“老小子”“笑面虎”最懂对方,又都抹不开脸单独见面,只能借着林妄池渊的由头喊人。
方忱进门就没好气,瞅着池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上句下句都是“你个小崽子当初我求着你演你都不演,转头给邹若月送上门了,我老脸往哪搁”。
邹导火上浇油,夸池渊天赋好,这部戏多亏池渊救场。
林妄知道方导这口气顺不下去,池渊还是个欠的,边听边打哈欠,转头跟林妄说听困了,给方忱气的瞪眼睛,他赶紧给两位长辈倒了茶,笑呵呵地开了个话题往下聊。
聊到以后的规划,林妄说了他的打算,两位都觉得可惜。
“你这个天赋,跟着我拍……”方忱看了眼邹若月,哼了声,“或者跟着她拍戏,不出四部,就成了。再往后不用我俩带着,自己挑本,随便来个差不多的导演都能抗戏。”
邹若月也遗憾:“现在成个角不容易了,年轻人都太浮躁,不浮躁的出不了头没机会。你现在的机会很多,很难得。”
林妄点头,他也知道这些,但他志不在此。
能选自己喜欢的生活其实很难,林妄从来都是敢拼敢做的人,时机对他来说也只是个调味,多难的日子都扛起来过。
现在也一样,拿的起来他就放得下。
“他更喜欢另一种生活,”池渊放下茶杯,替林妄接下了这些话,“没什么可惜的,他想试就去试,不喜欢了再回来,有我兜着呢……而且舅你长命百岁龙体安康,他几年后回来,你再带他演戏不一样么?”
这话说的,林妄差点没绷住笑出声,邹若月一点面子没给地哈哈笑出来,“老方你这个好外甥哈哈哈。”
方忱血压都上来了,掐了掐眉心:“今年过年我高低跟你妈告状。”
邹若月让俩小辈逗得开心,留下一句承诺:“我比老方还健康呢,林妄什么时候想回来,跟我说一声,联系不上我就找允晴,你们几个关系好,我也省心。”
进组太长时间,两边的长辈都没时间见,只能打打电话解思念。
终于回来了,林妄先和池渊回了趟林妄家,陪林汉川和郎芝待了几天,马上元旦,俩人商量了一下,双方父母也该正式见一面了。
元旦当天下了小雪,林妄和池渊开车去接姜岚馨,双方父母来林妄家的酒店正式地吃了顿饭,用林妄喜欢的,最传统的方式把俩人的关系敲定了。
郎芝和姜岚馨两个人一见如故,饭桌上一开始还在聊些家常,到后面林妄池渊和林汉川在一起聊工作,郎芝和姜岚馨笑着说些孩子们以前的事,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看着那么大点的小孩儿慢慢、慢慢长大了,一晃神孩子都有伴儿了。
“都大了,以前也是个让人操心的,看着他成家,我心里也踏实了,”郎芝伸手摸了摸林妄的脑袋,过去的失望和伤心一句带过,现在只剩下欣慰,“对小池好点儿,别欺负他,有什么事跟家里说。上回演唱会小池都哭了,给我跟你爸惦记坏了。”
姜岚馨戳池渊后脑勺:“别说小妄了,这孩子比小池稳多了。你是没见过小池犯倔,我看着都头疼……这回好了,有你哥治你了。”
林妄和池渊在外面也是“池老板”、“林哥”,到家里就只是两个孩子,让两个妈妈左戳戳又摆摆的,无奈又幸福地听着教训。
林妄说他打算去做点事业,郎芝和林汉川对视一眼,林汉川说:“你先回家,把家里的产业打点好了,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