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很好理解的三个字,林妄自己也觉得满身的香水味儿太难受,早就想洗掉了。
但是池渊就站在门口,那张林妄常常看到失神的脸足够好看和勾人。
现在微抬着下巴、视线向下,没什么情绪的眼底滋生出的轻慢不快,顺着浴室潮湿的水汽一股脑砸在林妄身上,砸得林妄喘不上气儿。
林妄膝弯就抵着浴缸,危险得再退一步就要一屁|股坐进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池渊,你先——”出去。
池渊没给他机会说完,在他刚开了个头的时候就放下抱在胸口的手,走过来,抬手掐着林妄的脖子按着他撞到浴室墙上,瞳仁盯着他的眼睛,指腹摩挲着下颌:“不愿意?”
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这么近的距离说出口,镣铐似的一圈圈缠住林妄的耳朵和神经。
勾着他,吊着他,让他紧张得摸不着底。
上挑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妄的时候,和大型猫科动物盯着猎物没两样,刺得林妄后颈发凉,两只放在身侧的手强行控制着才没下意识反抗,扣紧墙壁的瓷砖,用力得指关节都在泛白。
“没不愿意,我想洗,”林妄受不住池渊这么盯着,眼神向下挪,看着池渊锁骨上的银钉,胸口起伏着,“我自己洗。”
池渊低头,拇指指腹按弄着他的喉结,声音很低:“我没让你选。”
林妄呼吸一滞。不让选,就是必须现在就洗的意思。
都是男人,让人盯着洗澡顶多难堪点儿,林妄觉得他还能忍受。
临近十月,早晚温差已经变得很大了,林妄除了短袖还穿了一件运动外套。
扯动拉链的声音刺激着耳朵,林妄用力咽了下口水,喉咙里发出让人耳根红热的“咕咚”声。
池渊靠得太近,林妄脱衣服的手难免碰到他的身体,池渊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林妄自己多亏心似的,欲盖弥彰地立刻挪开了手。
动作还算洒脱地扯下外套,林妄直接扔在了地上,拉链砸出声响,白色T恤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潮湿。
池渊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眼底越是没有情绪,林妄就越觉得臊。
心里想的东西不正当了,动作紧跟着变得拖拉,不利索。
林妄习惯扯着下面一气儿脱了短袖,手拽住下摆的瞬间手腕忽然被攥住,林妄下意识挣了下,没挣开。
池渊的手修长有力,皮肤白但不病态,指关节处泛着淡粉,用力时青色的筋络凸显,不用林妄多挣动就能感受到力量上的悬殊。
池渊不紧不慢地说:“别动。”
装钢笔的礼盒被随手扔到一边的洗手台上,拇指推开笔帽,沾染了红色墨水的金属笔尖在林妄茫然的眼神里,目标明确地落了下来。
衣服是林妄亲手抻平的,严丝合缝地紧贴在皮肤上,一丁点变化都逃不过池渊的眼睛。
漫长难熬的几分钟内,林妄再次确定了一件事——池渊写字很好看。笔锋走势饱满锐利,无论是汉字还是字母,甚至是一幅画,一笔一划遒劲有力。
确认的代价是林妄快不能用力喘气了,强撑着一次次吞咽干哑的喉咙,胸膛的起伏很小,却急促得像要窒息。
林妄的眼睛时而颤动着闭上,时而难忍地睁开,终于再也受不住地主动喊了池渊的名字。
“池渊!我下次早点回来,”林妄用尽全力地握住了池渊的手腕,肩膀缩起来整个人佝偻着像要挡住什么,那里还在刺痛火热着,林妄脖子连着耳朵一片都红得滴血,声儿都颤悠了:“我答应你,下次肯定不会这么晚回来。”
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池渊略显散漫地垂了垂睫毛,另一只按住林妄肩膀的手缓缓用力,迫着他在疼痛下挺起胸膛后,慢条斯理地补下最后几笔,“好可惜。”
在林妄身体抖得从喉咙里溢出不正常的声音后,池渊紧贴着他的耳朵,用暧|昧亲昵气声说:“没有下次。”
林妄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脑袋紧挨着池渊的脸侧,耳朵被折磨得又湿又热。
多少摸清了池渊的逆鳞,林妄用指腹揉了揉他的手背,顺着池渊说:“我知道了。”
嘴唇从灼热的耳窝离开,池渊咔哒一声盖上笔帽,放到一旁。
池渊松开手,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在林妄被看到面红耳赤的时候,才意味不明地说:“哥,我也有个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林妄被这一声哥喊的脸皮发烫,好不容易缓和的身体再次绷起来,反应大得他自己都不忍细想,只能遮掩地哑声问:“什么礼物?”
池渊盯着他眼睛说:“在我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