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如此想,为父甚慰。”司马霆见他眉眼坚定,心中欣慰,招呼他坐下。
司马玉嘉这些天已经逐渐捋清了上辈子一些事,父亲那场大病,是这次没有调养好造成的。
他已吩咐长松在外寻找名医,为父亲诊治。
“父亲身子虽调养好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夫开的药,父亲也要用着。”
司马霆诧异儿子最近的变化,竟好像沉稳了不少。
“我的身子我清楚,你无需担心。”
司马玉嘉知道父亲固执,不会轻易听劝。
但他既已知道他日后因为这场病落下病根,并因此去世,就不会坐视不理。
等找到名医,再劝他调养便是。
他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他商量。
“儿子想入翰林院,烦请父亲举荐。”
“你想好了?”
司马霆看着眼神坚定的儿子,很是诧异。他知道儿子一心想为国效力,可如今天下太平,新帝忌惮武将势力,态度不明,去军营并不是明智之举。
上辈子父亲百般阻拦他入军营,劝他入朝。后来朝中生变,他才明白父亲苦心。
新帝从乾州赶来,平定朝中纷争,坐上帝位。经过几年经营,朝中局势稳定。
患难时见
真情,天下太平时,武将手中的兵权就成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双刃剑。
新帝扶持文臣,已表明态度。
重来一回,他清楚知道,去军营,救不了司马家。
若想改变司马家命运,只有入朝为官这一条路可走。
“儿子已经想好,一切有劳父亲了。”
司马家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下他这一支,他也只有司马玉嘉一个儿子,稳妥起见,当个纯臣是最好的出路。
司马霆看他已想明白,心中欣慰:“好。我会安排。”
“谢父亲。”
司马霆摆摆手。
父子俩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司马玉嘉便告别出来。
还未踏出门口,便听父亲在身后说:“沈将军一生忠勇,是个值得敬佩的人,无论如何,希望你好好待妍儿。”
司马玉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郑重点头。
重来一回,便是父亲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栖云轩里,沈妍一人静坐窗前,已有半个时辰。
“窗外那棵树,都快让姑娘瞧秃噜皮儿了。”
青菱疑惑姑娘怎的婚后竟像变了个人,瞧着也不像是高兴,又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她看着都快急死了。
沈妍转头见她皱着眉头,像个老妇人一般,不禁失笑:“眼睛瞧着就能让树秃噜皮儿,那我不快成神婆了?”
青菱认真端详沈妍还有些稚嫩的脸,又打量她好似瞬间装了许多心事的眸子,皱皱鼻子:“神婆都是上了年纪的,姑娘眼睛像了,脸还要等上几年。”
沈妍
无声笑了笑,让她说对了,她这经历,神婆怕都算不出来。
她缓了几天,也终于接受了这一切。
如今得好好为以后做准备了。
她起身去搬出箱子。
她没什么嫁妆,陪嫁就两个箱子,一个装着她的衣裳,一个装着阿爹和阿娘留下的东西。
她手中虽有阿爹留下的一点薄产,但长久肯定是不够,还是得想办法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