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有一天他和姜思硯就像老死不相往來了一樣。但凡與他沾上邊的事情,姜思硯就跟卡了刺般,渾身上下的逆鱗都被觸碰個乾淨。
只給他甩臉色,沒衝上來打他一拳都叫手軟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苦大仇深。
賀晏殊認真地看了一眼姜思硯的臉,一本正經道:「想和你在一個戶口本上的人。」
還真是夠死皮賴臉的。
聽到這裡,姜思硯的臉色突變,眉頭緊緊皺起來:「誰跟你一個戶口本?」跟誰倆呢?
話說著,他走到樓梯下來。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看到姜思硯下樓走過來,也都站了起來。
姜父姜明被他這句話聽得一陣頭大,眼見賀晏殊臉色差了些,頓時火冒三丈。
平時任著姜思硯在家裡胡來,無法無天寵著也就罷了,現在這種決定以後頂層商業圈有無姜家一席之地的關鍵時刻還敢對別人甩臉子。
「啪」的一聲,一隻手重重的拍響桌案,姜明臉上掛著怒意:「放肆,你怎麼跟人家小賀說話的!」
「人家好心好意親自過來,帶的都是一些你喜歡的東西,你好聲好氣拒絕人家就是了,現在這麼夾槍帶棒是什麼意思?沒大沒小的,這麼大人了,沒一點禮貌!」
擱平時他倒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生氣,可一想到昨晚的夢,姜父的反應,姜思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賀晏殊語塞地看著姜思硯,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他姜思硯欺負了他似的。
裝,可勁裝,要不是他知道賀晏殊不近視還真被他給裝到了,平白無故戴個眼鏡,裝起文化人來了?
心裡想著,姜思硯抬頭看了賀晏殊一眼。
賀晏殊一向沉悶不愛說話,說過最多的話應該算是劇本台詞,此刻他木訥地望著他,也不知道腦子裡又在想什麼渾招,憋什麼詭計,含混不清的眼神看得他覺得稀奇。
這時候賀晏殊發言了,他收走桌上的家傳文書,深深地望了姜思硯一眼,同時笑道:「不好意思,思硯,是我唐突冒昧了,姜伯伯打擾了。」
「欸,小賀侄子,你怎麼會是打擾了呢。」姜明眼見金龜婿要走,頓時也不裝了,衝著姜思硯瞪道:「看你幹的好事!等會兒收拾你這混小子!」
姜思硯盯著賀晏殊遠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彆扭地狠下心來,撅嘴指著他直截了當道:「我姜思硯就算是慘死,被家裡趕出去,也不會和你賀晏殊結婚!」
遠處走到玄關處的男人腳步頓了頓,什麼也沒有說就在姜明的歉意聲中離開了。
許是他的反應太過於平淡冷靜,姜思硯更生氣了,過來提親說了兩句就走,一點誠意都沒有,也不反駁他,賀晏殊就是個木頭。
姜思硯心不在焉地想起賀晏殊的那張臉。
囂張,出挑,氣場難壓。
那又怎樣,他就不喜歡賀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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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gth,蘇格蘭威士忌,姜思硯最不喜歡點的酒。他喜歡兌冰塊的草莓味雞尾酒,微醺的狀態是他最喜歡的,但今天他偏偏點了最討厭的。
像是在故意較真。
姜思硯被姜明重重的數落了一頓,還停了他的卡。
本來他一點都沒覺得哪裡不爽,什麼停銀行卡被趕出家門他都覺得隨意,反正他在混了個八線藝人吃口飽飯還是不愁的,什麼最後莫名其妙死了他也無所謂,本來占了人家的東西就應該還回去。
但一想到今天賀晏殊冷淡平靜的那張臉,他就有一種無名火。
他是那種隨意能招惹的人嗎?越想他越覺得這本書難怪撲了。
他能同意賀晏殊的聯姻,除非他一下子衝到一線藝人行列把賀晏殊一腳給踹了!
從姜家出來後,他約了好友何希在dikns酒吧一醉方休。
何希半晌未來,姜思硯覺得煩悶無,一個人坐在吧檯上悶了三杯酒。
辛辣,苦澀,煩悶燥熱,還貴。
酒吧還沒到正式營業點,人煙罕至,氛圍燈也只打上幾許,棚頂的電視上突兀地放著xx院被捐款的聞。
姜思硯抬眸瞧了一瞬,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抿了一口酒,舉起酒杯對著電視,眼尾微紅像是醉了半分:「我以後去孤兒院當院長,賺的錢全給他們花。」
何希姍姍來遲,拍著他的肩頭:「呦,天打西邊出來了,喝烈酒啊?」
喝得醉醺醺的姜思硯,整個人就跟個紅櫻桃似的。
要不是他穿得冷酷,一身性冷淡色調,他還以為是哪裡來得絕頂omega呢。
何希視線停留在他鎖骨處,沒用粉底遮住露出來的紋身上,平常的時候姜思硯都會仔細遮住,不給記者狗仔任何一點見縫插針的機會。
今天這麼不管不顧還叫他來一醉方休,鐵定心裡悄悄憋著氣呢。
那紋身還是青春期的時候他陪著姜思硯去紋的,年少輕狂,他追問原因,姜思硯只回他幾個字:「就想紋,紋著玩唄。」
「真難喝,還是我的草莓味甜心好喝。」
何希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他趴在他邊上,也跟著點了幾杯:「確實不好喝,你這才五點就來drink,又是圈內那點破事?賀晏殊粉絲又招你了?」
姜思硯笑著又喝了一口酒,酒氣噴了何希一臉:「我才不和他粉絲置氣呢,不就是說我就會和他炒cp,沒演技,愛作妖嗎?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