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苏晓白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
她这个睡完就去搞工作并分床的行为非常的渣。从头丝到脚趾都写满了“渣”字。最可怕的是一旦要解释说什么“我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我们更好的以后”,听上去更加渣了。
苏晓白笑嘻嘻多亲了亲西尔维诺,多要了点生日售后。
车载着两人缓缓驶向医院。
一家好运转良好的医院,日常都是人来人往,人满如云。
病人对医生技术有要求,医生对医院福利有要求,医院福利又得看病人是否足够多。循环得好,那就是正向的循环,其中要人操心的事也多了去。循环不好,医院开支大,自然就会败落。
医院里医生的联系方式通常是不给病人的。不然一天接诊百来号人,一个月上千人,一年上万人,这还了得怕是不用看病,只回复手机就够了。
当医生做到田治这个地步,不仅仅本地的病人会来求医,外地的病人也会专程赶过来求医。他办公室墙面上挂了好几个锦旗,日期都是最近的。
锦旗这东西向来很有用。新闻稿件附照时可以用,填写实绩的时候也能用。
田治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拿着保温杯喝了口水。
今天他不用看诊不用手术,没有任何饭局,可以准点下班回家。理论上准点回家给人快乐,但实际上回家有点累人。生活的柴米油盐和吵闹的孩子比加班都可怕。
田治将保温杯盖上,起身抖了抖他的褂子,站到了窗台边上。办公室里弄了点绿化,空调机上的绿萝都蔓到了窗台上。
他这里自上向下看,能看到停车场,算是比较安静的区域。比较安静不代表着真的安静,来往人还是多的。
对比起三十年前的农村乡下田地,天差地别。
他看到一辆昂贵的车开进了停车场,在心中悄然算了价格,张开手将车覆住。车彻底被覆在手下,仿佛完全被他所掌控一般。他手无声握拳,面上半点情绪都看不出。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门一开,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田医生,我这边有个病例有点意思,你方便看看么”
田治收手转身,脸上挂上一副和蔼笑容,快步走向门口“好。”
停车场里,西尔维诺和苏晓白从后座下车,姚灯留在车上,姚虹跟着两人下车。三人一道走侧门进入医院,避开大部人往办公楼上去。
西尔维诺早查过资料,也弄到了田治的手机号码。郑文彬在研究院里,要找他必须邀约。田治不一样。田治常年在公共场合内,西尔维诺找田治比郑文彬容易很多。
突然到访容易现很多细节问题。
苏晓白跟在西尔维诺身后,观察着这家医院。一线城市的医院太多了,每家医院都有擅长的科室。重感冒就近找医院,重病她没得过。她妈妈没在这里当过护工,所以这家医院她很自然没来过。
从外头看,就觉得这家医院和别的医院没任何差别。
坐电梯上楼,很快到达目的地。两人出了电梯,完全没有东张西望。走廊上碰见他们的人禁不住多看他们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是突兀到来的。
西尔维诺走到一个办公室前。
办公室外有个人员牌,上面写了田治的名字,后头缀着一个在岗标签。办公室门微敞着,里头传来两男人的讨论声。
苏晓白知道西尔维诺不喜欢应付外人,主动上前笑眯眯敲了门“您好,打扰一下。我们找田医生。”
她轻推开一点门,让里头的人能够看到外面的她和西尔维诺。
门内两人看到苏晓白和西尔维诺都愣了下。没什么空上网看各种时讯消息的医生,完全没认出这两人。过来探讨病例的医生疑惑问了一声“田医生的病人家属”
苏晓白笑笑“我是苏晓白,身边这位是西尔维诺。和田医生是旧交。”
田治听到这个名字,当即从位置上站起来“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身边的同事“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私事。明天我们再聊这个。这病例确实有点意思,可以当个典例,下次开会可以集中讨论。”
“我也这么觉得。”这位同事收了东西告辞,“那田医生先忙。都快下班了,我去收拾收拾。”
人话说完,很快拿着东西离开办公室,走之前还多看了两眼西尔维诺,眼眸里透着点稀罕劲。写文的大名人哎。
田治没那表露出稀罕,却也表现出了惊喜。办公室有沙待客位,他走过来邀请几人进门“来,坐。我给几位倒个水。西尔维诺啊,很多年没见过了。”
苏晓白和西尔维诺一起坐下。
田治和蔼拿出纸杯,给几个人放了点门口的茶叶,倒了热水给三人。姚虹站在边上都被分倒了一杯水。
田治客气带上了门“怎么忽然来找我是家里谁有什么病况还是”
苏晓白朝着田治笑着,用上西尔维诺之前的借口“田医生,我是以前玛利亚医院一位护工的孩子。没想到多年后阴差阳错和西尔老师关系密切了起来。所以想和西尔老师追忆一下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