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下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实现的承诺,小孩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地笑弯了眼。
最后一节课结束,孟宁也没见到江泽洲。
江泽洲像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和过去的那七年一样,却又不一样。这次,孟宁和沈明枝的聊天记录里,都没有出现江泽洲这三个字。
孟宁的生活,被工作填充。南城芭蕾舞团演奏乐团,每个月都有演出,或是本城,或是外地,但不是每场演出需要全部人出席。但那阵子,孟宁像是拼了命似的,无论哪场演出她都上。
优秀的大提琴手本就紧缺,其他演奏团过来借人,孟宁总是在借调名单里。
乐团里的人都以为她这么努力,是为了竞选明年的大提琴席,可转念一想,即便她不努力,明年的大提琴席,不离十也是她。
乐团的人打趣她“孟宁,怎么突然这么拼”
孟宁莞尔道“没办法,每次回家我爸妈就催我谈恋爱结婚,催的我头疼。还不如去外地参加演出活动呢,省的听那些话心烦。”
人到了每个年纪,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难题。
她的借口,很有说服力。
恰逢国际芭蕾演出季,举办地点在江城,孟宁是江城人,借此回老家,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等到演出季结束,已经是冬天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孟宁离开南城时天边还有旖旎秋阳,回来时,已是漫天飞雪。
沈明枝开车,来机场接她。
车门隔绝呼啸狂风,孟宁哆嗦着“这天儿怎么这么冷”
沈明枝“南城又不是江城,四季如春。”她眼往下一瞄,啧声,“你就穿了一条针织裙,没穿打底裤啊”
“我在江城这样穿,快热死。”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孟宁冻的麻木的身子,渐渐恢复知觉,她望向窗外,昏暗天色,一盏盏路灯显得明亮幽深。
下班的时间点,机场开往市区的路,拥堵无比。
天色从浅灰再到深灰,最后是浓稠的黑,到家已是七点多。
两个多月没回来,自己住的那边估计都积灰了,孟宁自然在沈明枝这儿过夜。来的路上,孟宁叫了外卖,凑巧的是,她们和外卖一同到家。
放下行李,二人洗手吃饭。
沈明枝的房子原先是三室一厅的户型,经过一系列的改造,变成两室一厅,客厅和一间卧室打通,沙后是她的办公场所。
一张三四米长的桌子,椅子后面是层层叠叠的书柜,摆满她自己的出版书。
吃过晚饭,孟宁闲得无聊,到书架里挑书。
她双手换胸,突然想起些什么,唇畔溢出笑来“我还记得你第一本小说,女主角是我哎。”
沈明枝懒洋洋“是哦,男主角是江泽洲。”
这名字有太久没提及,二人有一刹安静。
沈明枝观察着孟宁,恰好她看过来,一盏目光,温柔似水,柔软的毫无棱角可言。平静得可怖。
“你当时给江泽洲取得什么名儿来着”孟宁好似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人事,一脸云淡风轻,“叫、叫”她想不起来。
沈明枝记忆很清晰“慕容铁柱。”
孟宁乐不可支“对,慕容铁柱。”
谈到那本高中时心血来潮写的书,沈明枝也跟着笑,“我让你去追江泽洲,你死活不乐意,然后我就给你写了本,慕容铁柱求爱记。”
孟宁没忘“是哦,你当时写慕容铁柱疯狂追我,我愣是不答应,然后在一个雨天,慕容铁柱淋着雨,哭着求我别走。”
“他哭着哭着,眼角膜就掉下来了,然后成了个瞎子。”
“”
“”
沈明枝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好汉不提当年勇。”
孟宁也笑弯了腰,笑着笑着,她眼一眨,眼里有东西掉了出来。
二人均是一愣。
沈明枝吓得脸僵住。
孟宁淡定抬手,示意她“放心,是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我的眼角膜还健在。”
作者有话要说 淡定淡定。
慕容铁柱确实要求爱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