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茗同蘇芳還在院中講話,錦雅丹拖著裙子疾步跑來,一把扯過錦玉茗,口中焦急道:「姐,我有事同你說。」
錦玉茗被她拉得一個趔趄,差點倒地。蘇芳連忙上前攙扶,錦雅丹推開蘇芳,扯著錦玉茗一邊大步向屋中走去,一邊大聲喝道:「你們都去外面守著,誰也不准進來。」
甫一進屋,錦玉茗就甩開錦雅丹的手:「你這像什麼樣子!規矩呢?」
錦雅丹喘著粗氣,眼中還帶有幾分驚懼,一個人在屋內轉來轉去。她沒理會錦玉茗的話,半晌後才扯著錦玉茗走到小几前。想了想又覺得有幾分不安,直到把錦玉茗一直拉進她閨房最深處,兩人坐在拔步床前,錦雅丹才低聲在錦玉茗耳邊說了幾句。
錦玉茗忽地站起身,雙目圓睜,看向錦雅丹:「你說的可是真的?」
錦雅丹鄭重點頭,又道:「我親耳聽席嬤嬤同娘親說的,舅舅他們應該都知道。」
姐妹二人臉色實在不好看,片刻後,錦玉茗道:「若真是如此,錦葵此人不能留了。」
錦雅丹似是被錦玉茗眼中的狠厲驚了一跳,不過片刻,錦雅丹便咬著牙對錦玉茗道:「你說的對,她確實不能留了。」
第26章第25章生恨
席光赫一手掐著點心,一手扶在黃花梨主座上,手指輕輕摩挲身下座椅,看向錦元良的目光頗有幾分不善。
「妹夫府上這點心不錯,味道很是地道啊。哦,我忘了,這廚子是從席府撥過來的,難怪我吃著覺得這味兒特別順口呢。」
「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不理會席光赫這陰陽怪氣的嘲弄,對於整個席府,錦元良都膈應得緊。不過就算他心裡膩歪,面上也絲毫不帶出一分。
席光赫捏碎手中點心,細碎的點心渣子從手中散落的一地都是。
「我聽席婆子說,你把那小姑娘接回府了?」
「葵姐兒一人遠在遼東,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放心,接入京中照撫一二,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席光赫眯起雙眼,臉色一沉。
錦元良拿起桌上茶盞,輕輕吹過,絲毫不理會板著臉的席光赫。
看著錦元良不同於以往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席光赫微怒,站起身衝著錦元良道:「把人送走,我席家可以當沒發生過這事。」
「舅爺這手,是不是伸得有些長了?」
錦元良把茶盞放在桌上,眼皮輕闔,看著席光赫做過的主座,心中不滿。怎麼這席家的主子下人,一個個都當自己走哪都能做主呢。
席光赫嗤笑,冷哼一聲:「怎的我以前竟是不知,錦大人長了一身硬骨頭呢。」
「大舅爺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哪裡只有這一樁?」
來他府上拿出這等做派,是當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是,可以任由席家搓圓捏扁的白身之人麼。這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若不是生在席家,怕是早被人打死扔亂葬崗去了。
這話出口,席光赫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驀地一黑。
「我只問你,這人你送還是不送?」
「不送。」
「錦大人如今翅膀硬了,怕是以後再用不上我們席家了。」
「呵!」
錦元良一聲冷笑,可憐席光赫這蠢材,怕是還不知如今席家是個什麼光景吧。席德庸的確身居高位,可這二品右丞他走到頭了,想要更進一步,位至左右丞相,這輩子怕是都不太可能。且他後繼無人,不論是席光赫還是席光耀,都不是個有才能的,席家這輩唯一有些能力的,還是一個從出生便被打壓的庶子,如今人也不知死哪裡去。席德庸孫輩更是連父輩都不如,這席家三代之內斷沒有再出頭的可能。
可他不同,若他真能通過葵姐兒走上東廠的路子,區區一個席家,怕他作甚?
席光赫看著錦元良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丟下一句可別怪我不客氣,轉身便走。
錦元良坐在椅子上,顯出幾分逍遙,拿過桌上茶壺,為自己續上一杯茶,連聲道:「好水,好茶!」
錦玉茗看見自己舅舅怒氣沖沖地從正堂走來,趕忙上前詢問。席光赫看見錦玉茗錦雅丹二人,臉色雖有所緩和,但口氣卻十分不好:「問你爹去,他如今翅膀硬了,也不把我們席家看在眼裡了。」
錦玉茗姐妹兩人心中都是一沉,錦雅丹咬了咬嘴唇,一時之間氣的有些發暈。
自那日錦雅丹被錦元良扇了一耳光後,酡紅同朱瑾對錦葵比以前尊敬了少許。這兩日她一直想找大伯父商量回遼東的事情,可錦元良都不在府內。
不過剛才,管家來通知她,讓她帶著石頭去正堂,說是請來了御醫為石頭看診。
錦葵聽見後連忙找小廝喊來石頭,從得知石頭被錦灤欺負以後,錦元良就把石頭安排在外院居住,雖然緊挨著下人房,但錦葵覺得那也比跟錦灤住一個院子強。
正堂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對著她二人和藹一笑,待石頭走進,語氣溫和的問:「你就是石頭吧,把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錦葵連忙拉著石頭的袖子,把他的手放在老大夫面前。
大夫伸出二指,搭在石頭手腕上,錦葵緊緊盯著老大夫的手指,期盼會出現什麼神跡。
大夫默然不語,片刻後又讓石頭換了一隻手,繼續把脈。
石頭乖乖地任由大夫把來把去,錦葵面露焦急。少頃,大夫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錦元良,微微搖頭。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