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她的手摸上门把的同时,手背也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陆砚的另外一条胳膊自身后箍紧她的细腰。
他灼热紊乱的呼吸跗在耳侧,撩的那片肌肤都在收紧。
“急什么,栀栀,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
南知意的心脏一扣扣的收紧,以往感情最甜蜜的时候,陆砚也是这般,用美男计来诱惑他,他生的俊美,温柔的眼眸凝过来的时候,一颗心仿似都能化掉。
可,南知意眼前浮光掠影闪过的,却是他抱着裴晚离开方寸大乱的模样。
是他心疼裴晚只有两个多月的生命,对着她怒吼的模样。
“陆砚……”
陆砚的心脏随着这糯糯的一声顷刻间悬至喉咙口。
车外雨声刷刷,车内心跳如鼓。
下一秒。
“砰——”
车身重震,让人心底一惊。
陆砚松了手,眯眼质问,“怎么回事?”
司机战战兢兢的声音跃至耳朵,“撞、撞车了。”
“陆总,和我无关,这辆车是直直撞上来的——”
“去看看。”
陆砚眼底烦躁,这样一出到底搅乱了氛围,他不由脊背后仰,捏了捏眉心。
南知意见陆砚没再起心思,悬着的心放至原地。
但下一秒——
“叩。”
车窗被敲响。
她一悚,抬眸却霎时落入一双暗流涌动的眸,来人目光犀利,似蕴着沉沉戾气,镜片下那张脸苍白英挺,被雨水淋过,碎发上漆漆的一层水汽,周身更是怒意贲张。
明明裴西州面无表情,但对上他的眼,南知意就莫名清楚,他生气了。
而且还很生气!
“哥!”
她软糯嗓音又惊又喜,下意识抠车门。
但手腕再度被陆砚用力攥紧,力道大的一度让她觉出疼,她不由皱眉看过去。
陆砚的眉眼沉沉,正问司机,“撞上来的是裴西州的车?”
司机哆哆嗦嗦,“……是!”
“开车!撞出去!”
随着陆砚的命令落下,车厢猝起一股冰冷风暴。
南知意不可置信瞠大水眸,“陆砚,你疯了?”
陆砚咬着牙,腮帮凛凛,“是,我的确是疯了,南知意,要么你和我和好,要么我和裴西州同归于尽!”
南知意怔忪一秒,当机立断去抠车门。
“咔哒”一声,车门顷刻间被一只大手打开,被隔绝在外的风声雨声齐齐的灌了过来。
南知意的手腕扣上一只嶙峋修长的手。
指间覆着的皮肤冷白,每一寸都似绷紧着,青筋一根根从掌背迸出来,腕骨更是因为用力怒张着。
南知意下意识的仰头。
一米九二的身高,铁灰色西装的裴西州就像挡在面前的一座山,将急风骤雨都庇护在外。
淋漓的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发跌宕下来,落上她微温肌肤,洇凉了那一片。
车外风起云涌,但震住她的却是裴西州的眼眸,自他瞳内跌宕出比雨水还要汹涌的情绪。
他,果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