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就可以来陆氏集团报告了,拿着你的资料,建立档案,好好享受你的实习生活吧。”
一句话给裴晚说的阴阳怪气。
南知意直接挂掉电话。
所以。
面对裴晚的阴谋,陆砚是全然赞同吗?
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攥紧了心房,让她的心情沉郁到了极点,到底是七年的感情,虽然理智说服自己放下,舍弃的这一刻,却还是有密密匝匝的刺痛蔓上心扉。
翌日一早。
南知意从甜水湾公寓下来,门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陆砚推门下来,颀长的身形裹挟熟悉的气息逼近,脸上表情平静,明显要求和的姿态。
“我送你去陆氏医院。”
南知意本想转头就走,因为她已经打了滴滴,可临走前,那股愤懑冲上喉咙,让她妥协了。
“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上车后,南知意第一时间取消订单,然后按灭手机看向陆砚。
“裴晚这么做,你也全然支持吗?”
如果说之前南知意被宁溪劝的有几分回头的意思,那么在得知陆砚全然支持裴晚的现在,全数化成了飞灰。
陆砚不明所以,却看清了她莹润水眸中的愤怒。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愤怒从何而来。
“当然。”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栀栀,你要把握机会,和晚晚搞好关系,进而和裴家的关系缓和。”
“裴家毕竟是养了你二十多年的地方。”
陆砚眼底动容,想到殴打南家父子的人可能是裴西州,那股如影随形的危机感又回来了。
他低头,轻轻的握住她纤白柔润的手。
“我们和好。”
“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等过段时间和裴家的关系缓和了,我们就举办婚礼,栀栀,你是我从十几岁就认定了的媳妇,谁也休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陆砚以为自己姿态已经足够低。
南知意就算生气,看在多年感情的份儿上也会妥协。
却没想到,南知意的反应竟然这样激烈。
掌心柔润的触觉骤然一空,南知意将手抽回去,巴掌大的脸庞上是全然的愤怒。
“如果我不呢。”
“不妨告诉你陆砚,这一辈子,我和裴晚都没办法搞好关系,是不是我不按照你的剧本走,你就要彻底舍弃我,舍弃我们七年的感情?”
“至于裴家……”
“如果裴家还一味的逼迫我捐献骨髓,那我终其一生和他们的关系也缓和不了。”
“如果我和裴家没关系,是不是我们之间也没婚礼?”
“毕竟,我有家暴的爹,怯懦的妈,街头混混的弟弟,家境清寒,恐怕是配不上优秀的陆总——”
陆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姿态放的这样低,南知意竟然还要闹!
“南知意!”
他怒的低吼一声,一股挫败油然而生,让他无助的爬了爬头发,手指从发缝里穿梭而过。
看向南知意的时候,愤怒让瞳仁震颤不已。
“晚晚好心好意给你一个实习的机会,甚至还想从中斡旋,改善你和裴家的关系,你怎么能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