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才認識多久啊。
白斐含覺得她好像醒酒了,只是神經比較活躍而已,應該不至於出醜,所以也就放棄了矜持,帶著一身酒氣,飛奔進門,去看灰灰和懶懶。
灰灰和懶懶已經被趙傳家提前送回了龍家,這是龍暉的主意,為了讓白斐含回來感受到家的溫暖,兩個小貓貓提前五個小時便回了來。
白斐含覺得她不醉了,不做表情管理了,邁著老年迪斯科的步伐,走近兩隻貓貓,分別伸出了她的兩隻手。
一手一隻,把灰灰和懶懶抱在懷裡,一頓猛親。
龍暉先去浴室給白斐含放水,一出浴室門,便看到白斐含像個老餮一樣,對著灰灰和懶懶,一口一個,親完這個親那個,親的一嘴貓毛。
龍暉笑著走過來。先把懶懶從白斐含懷中解救出來,懶懶已經不耐煩了,伸出爪子要往白斐含臉上拍,被龍暉制止了。
把懶懶放回粉色貓窩,龍暉又去救灰灰,灰灰比較乖巧,都被白斐含親得掉毛了,也沒有亂動,龍暉把它抱下來,也送回貓窩。
灰灰便很乖巧的趴在貓窩裡。
懶懶最開始因為灰灰到來的,很是彆扭,也和灰灰打了幾架,但是灰灰不爭不爭搶的,安安靜靜的,而且性子頑強,懶懶打也打不過,便只好過起了和平的同居生活。
白斐含臉上和胸前衣服上,都掛著橘色和灰色的貓毛,顯得痴痴傻傻的——本來白斐含怕出醜,做表情管理,露出一副微笑模樣。
現在到了家,白斐含便放心下來,露出醉酒之人,特有的痴傻表情來。
龍暉看的好笑,伸手要給白斐含拂掉貓毛,白斐含卻興致大發,和龍暉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龍暉伸手,她便躲;龍暉收手,她又不躲了。
「你多大了?」龍暉笑問,以前小姑娘總說他拿他當小孩,現在好了,她直接成小孩兒了。
白斐含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我三歲了。」
龍暉知道她是真的醉胡塗了,看樣子現在以她的狀態,是不能洗澡的了——龍暉想,白斐含一個人在浴里,以她現在「三歲」的自我認知,恐怕真的不會洗澡。
而龍暉,現在又沒有辦法幫白斐含洗澡,只好去給白斐含沖了杯蜂蜜水,一口一口地,餵三歲的白斐含喝下了。
白斐含喝完之後,嘴唇上都沾著晶瑩的蜂蜜,龍暉沒忍住,俯身,用嘴唇蹭了蹭白斐含的嘴唇。
白斐含迷迷糊糊地問:「幹什麼?」
龍暉輕聲說:「擦一擦。」
龍暉把白斐含抱回臥室,用沾了溫水的手巾,給白斐含簡單擦了擦他能擦的地方,便和白斐含說,讓她睡一覺。
白斐含的醉酒表現,卻不是睡覺,她的神經高運轉,是一點都不困的。她捉著龍暉的手,要龍暉給她講故事。
龍暉不禁笑道:「真是三歲的小孩兒了。」
他俯下身,問白斐含:「要聽什麼?」
白斐含那生了鉤子的眼睛勾住龍暉,迷迷糊糊地說:「白雪公主。」
「這回不聽灰姑娘了?嗯?」
白斐含好像沒聽明白龍暉的話似的,眼睛裡全是迷茫的神色,好像在思考,什麼是灰姑娘。
龍暉簡直要愛死了這樣子的白斐含,她像一個稚童一樣,眼中只有自己,只依賴自己。
龍暉沒有拿凳子過來坐,他坐在了床邊,給白斐含講著白雪公主的故事。
到「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白斐含也進入了夢鄉。
。
醒來後的白斐含覺得她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她的感受,和那天龍暉騎摩托車送她回學校很像,只是疼。
白斐含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她只記得吃殺青宴的前半段,她的記憶只到和阮未雪喝酒,從那以後,便全都沒有了。
龍暉給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她親懶懶和灰灰,親了一嘴貓毛的光輝事跡。
小姑娘用雙手捂住臉——她的臉雖然有點娃娃臉,但是很小,兩隻手放上去,便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龍暉說:「當時灰灰的那個眼神喲,好可憐,它的脖子都被你親掉一塊貓毛!」
白斐含知道,龍暉在這段描述中,熟練地運用了誇張的手法。可是,喝酒喝到斷片,白斐含真的沒有想到,她還覺得她酒量挺好的呢。
她雙手捂著臉,聲音從手下流了出來:「龍哥,不要說啦。」
人家都不好意思啦。
龍暉看著小姑娘害羞撒嬌的模樣,心裡痒痒的,笑問:「叫我什麼?」
白斐含,當然知道龍暉想要她叫他什麼,扭扭捏捏地叫了一聲:「寶貝。」
龍暉朗聲大笑:「好,不說了。」
白斐含這才把雙手從臉上放下,小聲說:「龍哥,我身上疼。」
「哪疼?」龍暉收了笑,馬上關切地問。
白斐含在心中,笑了起來,但是面上一種略微皺著眉頭的模樣,輕聲說:「脖子,背,腿,腳,哪裡都疼;還有,頭也疼。」
小姑娘這樣說著,委委屈屈的,龍暉一點都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情了,馬上要去給徐茵如打電話。
這時候,小姑娘的手柔柔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聲說:「沒關係的,應該是宿醉後遺症。我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就好了。」
龍暉馬上抱著白斐含去浴室,白斐含靠在男人強健寬闊的胸膛上,心中很有一種快。感,不僅是因為龍暉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