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在白斐含身邊,充當一座高山。白斐含累了,便靠上去,合上眼眯一會兒。
以前生日,爸爸媽媽忘記了,白斐含在心裡時很難過傷心的。但是今年,她好像忽然長大了,她覺得,他們忙事業,就去忙事業吧,忘記自己生日也沒關係。
——雖然心底還是期盼他們能記得,但是好像已經看開了似的,不會格外的失落了。
白斐含想,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身邊這個男人。有了他,好像她便什麼都不需要期待了。他永遠不需要她期待,便已經把事情做好。
白斐含只要乖乖等待驚喜就好了。
。
回到酒店,坐電梯的時候,只有白斐含和龍暉兩個人,白斐含略帶撒嬌地問:「龍哥,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呀?」
龍暉只是笑。
白斐含總覺得龍暉會在她生日的時候搞大動作,但是龍暉不說,她就沒問。如今她生日都快過完了,現在都第二天凌晨了,白斐含沒忍住,還是問了龍暉。
但是龍暉沒有回答。
走到酒店4o4房間門口,白斐含用房卡打開了門。剛一打開門,白斐含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不大的酒店房間當中,鋪滿了玫瑰花,玫瑰花擺成了「生日快樂」四個大字,整間房間被打扮得全是粉紅色調,地上還有好多粉色和紅色氣球。
白斐含很喜歡龍暉的驚喜,她也很喜歡地上擺放的玫瑰花。玫瑰花散發著清香,好像剛剛採摘下來的。
她本來已經很疲憊了,但是看到這些,她忽然不覺得累了。長這麼大,終於有人給她過生日了。
上回對生日的印象,還是被父母忘記生日,肅嘉陵給她送了一個粉色的生日蛋糕。
正因如此,儘管肅嘉陵談了女朋友之後對她避如蛇蠍,白斐含也沒和肅嘉陵斷交。
龍暉給她過生日,和劇組同事給她過生日,在白斐含心中,是不大一樣的,在她心裡,龍暉更像她的家人。
白斐含好像感覺到了,家人給她過生日是什麼感覺。
她歪著頭讀龍暉說:「謝謝你。」
龍暉卻搖搖頭,他不喜歡聽白斐含對他說謝。在他心中,白斐含應該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當他心中的小姑娘,沒有憂愁,也不用感激誰。
她只要開心就好了。
龍暉低下身,在玫瑰花擺成的「生日快樂」中的「樂」字中,取出一束玫瑰花,酒紅色的玫瑰花,好像還帶著鮮的露水之氣,這是今天才從國外空運到的玫瑰。
龍暉把玫瑰花送到白斐含面前,輕聲說:「生日快樂,我的小姑娘。」
白斐含接過玫瑰花,放到鼻下聞了聞,玫瑰花好像還帶著朝露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的心中,卻比玫瑰花瓣還要香,還要甜。
龍暉管她叫「小姑娘」,讓她生出了一種感覺,好像在龍暉面前,她可以真的永遠當一個小姑娘,不用長大,不用成人,不用像大人一樣虛偽。
她只要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就好了。
白斐含想,龍暉如果是家長的話,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家長。
「龍暉,你好像我的家長一樣。」白斐含其實想說「你好像我爸爸一樣」,但是又覺得這麼說,好像有罵自己的嫌疑,故而把「爸爸」改成了「家長」。
龍暉聽了,沒忍住,還是哈哈大笑起來,這麼浪漫的生日,竟然被白斐含認為,像她的家長。
在有些時候,龍暉希望白斐含永遠做他的小姑娘,永遠不要長大。
但是有些時候,龍暉又希望白斐含可以稍稍長大一點,更加理解他對她的情意。
哪裡是什麼長輩對晚輩的愛意,分明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白斐含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說什麼「家長」的時候,但是白斐含就是想說,她是打心眼裡覺得,龍暉是一位好家長。
這個男人,在見到她的第一面便叫她「小姑娘」,她曾經很不喜歡這個叫法,她更想龍暉把她當一個女人。
然而到現在,白斐含已經更喜歡「小姑娘」的叫法,也似乎,更被龍暉溫柔的家長式的愛所打動。
龍暉靠近白斐含,用大手握住小姑娘拿著玫瑰花的手,他的大手很大,把白斐含的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白斐含感受著男人的溫暖和力量,一點都沒有躲避,甚至希望男人更進一步,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給她過生日,她很開心。
她甚至想,龍暉如果讓我親他,我是肯親的;如果他要親我,我也是肯的。
白斐含想著想著,甚至心裡生出了一種隱隱的期待。
龍暉握著白斐含略有些涼的手說:「我可不想給你當家長。」
龍暉的聲音中,是帶有笑意的,但是話說得有很堅定,不容反駁。
白斐含知道龍暉具有一種說一不二的氣勢,他說的話,好像具有命令一般的效力,總是讓人想要聽從。
「那你想給我當什麼?」白斐含聽著自己的心跳得很響,像敲鼓點一樣,敲在胸膛上。
她好像知道答案,又不敢確定,非要龍暉親口對她說出來,她才敢相信。
龍暉低著頭,嘴巴落在白斐含額頭,擦過她的額頭,又滑到她的耳畔,在白斐含通紅的耳朵旁邊吹氣。
龍暉感覺到小姑娘耳朵的熱度更燙了,簡直像是要發燒,這才說到:「我想當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