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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第1页)

想到夏日詩會,「明日你去尋瓊枝姑姑,她這一向總不當值,可是病了?」

朝辭站住了,武崇訓回過頭,見他滿臉猶豫,要說不說的樣子。

「怎麼回事?」

提起武三思他語氣發冷,「呵,我阿耶也干出始亂終棄的事啦?」

朝辭掂量措辭。

「公子,您責怪郎主不肯出面操辦魏王喪事,大半個月沒去正院,實則頒旨那日,瓊枝姑姑就出宮回鄉了。」

武崇訓一聽就明白了。

武三思已經搭上控鶴府和太子,抓住貴的裙帶,脫離武家沉船,便用不著再借道瓊枝打探內宮消息,所以過河拆橋。

——做得太明顯,太難看了!

武崇訓甩袖憾聲,阿耶這些年野心是越發大了,從前只想多管幾個衙門,攬些銀錢,如今卻不把實利看在眼裡,為勾連張易之,人前諂媚巴結,人後大把金珠送上門去,甚至不惜利用他與李家聯姻,撈到儲君親家的好處……

整件事顯然是鋪排已久,直到瑟瑟亮了相,才開口試探兒子的態度。

想到阿耶暗示的司馬懿篡曹之舉,他便皺緊了眉頭。

司馬家為曹魏鞠躬盡瘁,天下十分土地,便有七分是司馬家血汗換取,累累功勞,叫曹家放下戒備全心倚重,如此深耕數十年,直到第三代才取而代之。阿耶以那老賊為楷模,放眼二十年後,熬死聖人,甚至熬死太子,都不在話下。

至於他和瑟瑟的摯愛真情,便白被拿去墊了踹窩……那是絕不能夠!

朝辭看他面色翻覆,時怒時喜,早把頭先大事忘在腦後,便在心裡罵李四娘紅顏禍水,耽擱公子前程,忽聽武崇訓想起來問。

「封地上那事如何了?」

他忙道,「清輝剃了頭髮,蹲守高陽縣兩個月,終於混得那住持另眼相看,准他入內室服侍,探得那雕花的窗框圖樣,抄出來給秀姑辨認,果然是張木匠手筆,可是再打聽人如何死了,都說不知道。」

武崇訓皺眉嘆氣,十分懊惱,清輝性子太活潑,做事不及朝辭沉穩,果然去雖去了,徒勞無功。

「若非太子忽然進京,公子原是預備親去高陽了結冤案,再向聖人陳情,指官寺之弊已然深入國朝肌理,不可不治,到時連解決辦法一概上書,既彰顯公子之能,又解救天下萬萬慘遭官寺魚肉之百姓,便可順理成章入部。」

一舉兩得的打算,攤開來說是有些鑽營,然他人在這麼個位置上,全然不染世事,就顯得太突兀古怪了,武崇訓的性格,最底色處便是不願被人側目,又不願從俗隨眾,最好混跡海海人潮,獨自走行跡清晰的一條小路。

「當初大伯和阿耶想我順兩位堂伯的路子,從夏官入仕,調撥兵馬,鎮守北門,我一概推諉,是不願以百姓血肉塗抹紫袍,亦是有自知之明,我並不愛刀槍棍棒,畢生用兵,恐怕夜不能寐。但如今……」

在這貼身長隨面前,他不必隱瞞取捨。

「如今聖人嚴防死守,我若再提羽林,必激起她老人家忌憚。」

朝辭亦道,「是,春官、夏官不可取,剩下四部,倒是地官最合公子品性,掌戶口、土地、賦役、物產,興建水6道路……實打實照料百姓。」

看武崇訓神色柔和了些,大膽玩笑道,「可惜公子於數目字一節略見捉襟見肘,主意是好的,帳目算不明白。」

「——不還有你麼?」

武崇訓謙遜,並不否認自家短處,「下回帶你去高陽,瞧瞧你的本事。」

大肆興建官寺的風氣自高宗起,天下諸州各置觀、寺各一,寺名景星寺,觀名景星觀,至女皇登基,獨崇佛教,便改景星寺為大雲寺,廢止景星觀,隨著武周拓土之頻仍,遠在河西的敦煌,龜茲、疏勒,皆有大雲寺,可謂澤被千里。

如今,這三百餘座大雲寺,接待外國來華僧眾及香客食宿,承擔國祭行香與千秋節行道散齋,掌管一州佛教事務,名義上受太常寺、光祿寺、鴻臚寺掌管,實則三寺各有職責,並非專領官寺,督導無力。

而官寺享有中樞調配的錢糧財物,另又收受信眾敬奉,手面寬裕,頻頻買地擴建,在各地隱隱都有一方之霸的潛質,甚至欺男霸女,強搶掠奪。

譬如小寡婦秀姑,先夫是個石匠,擅長雕琢花窗,被官寺聘去做工,不知為何一去不返,忽地扔了具屍並兩包銀錢回來。

秀姑無子,卻是硬脾氣,不肯拿錢改嫁,執意討個公道,狀紙遞到縣衙,無人敢接,銀錢塞給當地訟棍,只換來千萬不可莽撞的告誡。她四面受阻,痛不欲生,若非武崇訓答應幫忙,只怕已尋了死路。

「展眼要去三陽宮,我脫不開身,就怕秀姑等的心焦。」

朝辭嘿嘿笑道,「出巡還遠,要到五月了,眼下萬萬不可錯過的,倒是郡主的及笄禮,好在清輝已安葬了張石匠,免秀姑後顧之憂,奴婢使人跑一趟,安排些生計,待公子騰出手來,再去料理。」

如此說定,朝辭自去奔波,武崇訓心裡憋悶,連日一反常態,總不在府中。這日朝辭得了高陽縣回信,急忙來報,走到笠園便被人拍了下肩膀,回頭竟是清輝,笑嘻嘻問。

「公子在裡頭嗎?郎主叫去呢。」

朝辭皺眉道,「又有什麼事?」

便一道進去內室,就見武崇訓立在窗下,赤紅圓領袍服遍地重繡,塗抹得整個人英挺濃烈如同火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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