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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郁金堂青衣呀格格党 > 第67頁(第1页)

第67頁(第1页)

可是聽顏夫人的話風,又是另一重深意。

她氣惱的,並非陳曹依附於狄仁傑,而在於狄黨不肯招攬她,或是不肯依附她。別人結黨,尚要打個座主門生的幌子,顏夫人結黨,卻是明目張胆,唯恐人不知道,誰不肯相與,便是不給她面子。

瑟瑟的思慮沒武崇訓那麼重,反倒笑起來。

這間屋子是梁王府的中堂上房,後頭就是王妃正院,再往後是兩位小縣主的閨房,自然布置的格外典雅深沉,後門進來,當庭一架六折雲石玉版的大屏風,玉版打磨得極薄,兩面以金箔螺鈿貼畫,隱約可見院中已經聚集起不少人影。

「夫人何必生氣?反正海棠花期短暫,事過境遷,管他什麼花王花後,都已化作污泥,倒不如賞牡丹,芍藥。」

瑟瑟環顧室內,果見窗下高案上擺著一盆枝繁葉茂的紅茶花,因指著道。

「山茶才正當時令,花期還長,我瞧著,比海棠喜慶吉祥多了。」

「好,很好。」

顏夫人打量她,越看越是滿意,笑向武三思點頭。

「這麼看來,眉娘和郡主處的不錯啊?」

瑟瑟不等武三思回話,便搶著道,「眉姐姐是府監的侄女,幼承庭訓,謙和有禮,來日我向她請教的時候還多呢。」

幾句話,說的武崇訓更迷惑了,瑟瑟何時與眉娘打過交道?

可是滿堂師長沒有給他慢慢思量的機會,顏夫人笑著起身,向李顯敷衍了兩句,便回宮復命,武三思送她出門,跟著走了。這頭李顯還在抹眼淚,哭得辛酸慨嘆,更旁若無人地牽起韋氏的手,殷殷向她交代。

「你嫁我多年,竟還有今日,我也算不辜負你了。」

雖然已是中年婦人,韋氏還是羞澀地漲紅了臉,梁王妃見韋氏不說話,忙示意武崇訓讓出地方,給他們夫妻慢慢感懷。

李顯自顧自繼續。

「孤知道,你想到枉死的爺娘兄弟,便怕了。你放心,冤案自當重偵辦,倘若大理寺查不明白,還有肅政台,大不了,孤登基之後,親自坐鎮法台,三堂會審!當年孤護不住你,從今往後,不管什麼事,孤都以你為先。」

梁王妃避之不及,聽了滿耳,實在掩蓋不住咋舌納罕,古往今來,幾時有過男人尚未登基做皇帝,先許諾妻子一定聽話的?

連武崇訓也聽住了,愕然回望,恰見瑟瑟走到案後。

那案頭兩尺高的甜白瓷大罐插著灼灼桃花,明艷如火熾。

瑟瑟隱在花叢背後,影影綽綽看不清眉眼神色,只能瞧見袖子底下伸出一隻手,去搭被李顯隨便撂在案上的明黃詔書,卻是猶豫著不敢當真拿起,只以指尖輕輕摩挲,激動地發顫。

李顯對韋氏的拳拳深情很令武崇訓震動,不由地期望自己與瑟瑟,也能擁有這樣經得起高低起落的情分。

既然已是受了恩旨的未婚夫妻,他便大膽走到她跟前軟語開解。

「四妹妹,聖人的心意翻來覆去,沒想到竟成了這個狀況。太子女出閣,依例要自建府邸,婚後往來太子府亦有許多限制,倘若你想多陪爺娘,留幾年再出降,我都不妨。」

瑟瑟訝然抬起眼,「什麼?」

浮想聯翩被他打斷,瑟瑟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搖頭抱歉地解釋,「這件事太大,我還沒來得及想婚事……」

「啊——」

武崇訓尷尬地笑了笑,更多的是羞愧,女孩兒家才為了婚事患得患失,他堂堂男兒,怎能糾纏在這上頭?

忙連聲道,「是,是,儲位才是大事。」

瑟瑟眯著眼睛享用他面上倏忽而生的失落。

彼此對望,又是半晌無語,武崇訓彷徨起來,來回揣摩了方開口。

「四妹妹擔憂什麼,只管吩咐我罷,就算再難的事,有我和阿耶一道為太子效力,再沒有辦不成的。「

瑟瑟聽了,狐疑地瞪他一眼,十分嫌棄他遲鈍。

「既立了儲君,自要募官,東宮上下幾百僚屬為我阿耶奔波效勞,就算什麼事辦不成,還有聖人做後盾,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表哥先照應自家吧。」

這下子武崇訓真的愣住了,呆立半晌,終於長嘆出聲。

他不笨,只是方才滿腔柔情纏繞心頭,想岔了,一俟回過神來,頓時靈台清明,所有疑惑盡皆有了答案,立刻就明白了瑟瑟的言下之意。

「詔書上並未定準婚期……」

他對插著袖子恭敬地低了頭,仿佛衙門裡的差人等待長官批紅。

「不過聖人樂見之事,拖延久了恐怕不好。我記得郡主的生辰在十一月,頭先耽擱了及笄禮,不如補辦後就過禮罷?」

瑟瑟對他的看法,因他識時務而大大提升,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輕笑。

司馬銀硃走來,目不斜視地在瑟瑟面前蹲下身稟告。

「外頭百姓聽說頒了聖旨,幾萬人聚在王府門前討賞,您聽……」

她攙扶瑟瑟邁出門檻,走到眾人面前。

原來李武兩家子弟都已聞訊趕到,泱泱排開兩列,李仙蕙和武崇烈各自領頭帶著弟妹,就連張峨眉也默默隨在武家最後。諸人面上皆是火急火燎,想聽太子李顯說一句定鼎乾坤的準話。

庭院深深,瑟瑟側耳聽了半晌,只有鑼鼓喧天,夾著百姓嗷嗷激越之聲,卻難辨其言。換個人會心生畏懼,可瑟瑟心裡有數,仿佛天生就知道這種場面該說什麼話,加上是她捨出去聯姻的,當仁不讓,便穩穩踏前站上台階,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朗聲為沸騰的人心定了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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