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小说>郁金堂青衣呀格格党 > 第59頁(第1页)

第59頁(第1页)

「啊,老朽要恭喜府監,手裡又添了得用的人吶?不知閣下是考學入仕,還是靠這把鬍子入仕啊?」

宋之問滿面笑意僵住,硬邦邦道。

「下官當年應試的卷子……也曾風行一時,被人傳唱,亦有名家揀選詩集刊載,下官不才,入選區區八。相爺既然有興,晚間就著人送去相府。」

狄仁傑沉沉道不必了,指曹從宦。

「世間糊塗書商也多,不挑文辭,卻挑人的官職地位。至於好詩好句,我這個學生無所不知,倘若他背得你的詩,我便聽聽,若是他都不知道,那詩集,閣下就留著墊自家桌腳吧。」

宋之問氣得面孔發白,瞪他半晌,曹從宦笑了笑,狀似解圍地站在中間。

「座主,您不認得他,這位是控鶴府任用的主簿宋之問,小字延清,他的詩詞文章……學生說句公道話,甚好。」

宋之問面色稍霽,整了整衣領。

他在家鄉時便仰慕狄仁傑的令名,想得到他的認可,更嚮往像姚崇、敬暉、恆彥范那樣,經狄仁傑推薦而得重用,可是入京後卻遲遲找不到路子,不得已進了控鶴府。

「中丞過獎了,其實文章一事,貴在情真字儉,中丞倘若有空……」

「情真,呵,宋主簿說的不錯,我記得您有一七言長句,用字清麗,暢美如畫,讀來口齒嚼香。」

曹從宦打斷他,不屑地別開臉,沉吟著回憶背誦。

「……明河可望不可親,願得乘槎一問津……敢問宋主簿,這詩中真情,可是但求恩寵,無所不為,扔了你我讀書人的自尊,也在所不惜?」

宋之問一怔,頓時像嗆了滿口的牆皮,直噎得說不出話,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幫人自矜身份,嘴上說喜歡他的詩詞,實則還是憑衣冠度人,根本看不上他這種從小地方攀附上來的無名之輩。

他泄氣,又強撐著自尊。

「中丞何必從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了?我本是一片好心,想提醒相爺,聖人未曾上朝,您就算巴巴兒地進去了,還是吃閉門羹。」

狄仁傑奔波整個上午,乍然聽說,緊張地問,「你說什麼?聖躬違和?」

「聖人身子好得很……」

宋之問悻悻搖頭。

「不過是夜裡與府監多聽了幾支散曲,懶怠上朝。」

這話一出,曹從宦與陳思道面面相覷,奔波整日,原來底細如此不堪。

狄仁傑沒再說話,轉身往宮外,走了七八步,忽覺頭目森森,天旋地轉,忙提手揉搓面頰,終於覺出疲累來。

宋之問看到他兩鬢刺眼的白髮,才剛目睹聖人肆意尋歡,轉頭就見這老臣如拉車的老黃牛般任勞任怨,他也有些難過,又知道這番觸動情腸之語,說出口來不過換得幾句譏諷。

「相爺!」

宋之問猶豫再三還是出了聲,「下官才去梁王府辦差,回來復命。」

「——哦?」

狄仁傑背手扭頭,「主簿還有什麼秘事要告訴老朽啊?」

宋之問為難地看看他。

「實不相瞞,您前腳進城,後腳駐紮北郊的大軍就鬧起來了,有人驚了馬,有人打架,還見了血……」

狄仁傑蹙了下眉,有些意外。

這個狀況比方才報信人所說的駐軍驚擾百姓,要嚴重的多,不過他還是壓著聲量平靜道,「嗯,是老朽治軍不嚴,該如何治罪,左肅政台定然給控鶴府,給聖人一個交代。」

宋之問還是搖頭。

「不用勞煩相爺了,早間監門衛稟報此事,聖人便想起兩年前『營州之亂』,契丹領孫萬榮舉兵造反,包圍幽州,曾在陣前大喊……」

他點到為止,大家也默契地不追問,一道低頭回顧陳年往事。

曹從宦最先想起來,「那廝胡亂喊的是,何不還政廬陵王?!」

狄仁傑和陳思道都看向他,曹從宦嘟囔道。

「契丹有心犯上,故意指著李唐與武周的嫌隙挑撥,當初便未得逞,被國朝與突厥聯手,從背後夾擊,孫萬榮逃到潞水東岸,被家奴所殺。這種宵小,聖人倒記得他說的話?」

狄仁傑低低斥了曹從宦一聲,重打量宋之問,只覺得這年輕人眉眼過於靈活機變,渾身透著不安分,像只下了斗場的公雞,恨不得把別人啄的掉毛見血,方顯出他來。

不過,宋之問也算有幾分孺慕之心,年輕人嘛,偶然迷途不要緊。

「延清啊……」

他先親切地喚了聲宋之問的表字,再和聲詢問。

「三台說的沒有錯,江山萬里錦繡,乃是前人栽樹,我輩乘涼。不論聖人還政於誰,都是國朝內政,輪不到契丹煽風點火。況且營州之後契丹滅族,餘眾只能依附突厥,世上已沒有這個名號了,聖人想起他來作甚吶?」

「契丹如何,聖人當然不放在心上,不過是想起連孫萬榮這等萬里之外,未經教化的蠻子,都知道廬陵王是何許人也,提著他名姓叫陣。而皇嗣雖然做了武周多年的皇嗣,還是籍籍無名,因此感慨李唐聲名遠播罷了。」

宋之問嘿嘿長笑,推開陳曹二人,擺出與狄仁傑平起平坐的架勢。

「相爺方才說,無論如何,都是國朝的內政,這話下官深以為然。然世上的事,繞不過名分二字,聖人倘若是個男人,自二聖臨朝至今三十餘年,料理的國家蒸蒸日上,於軍,兵強馬壯,於民,繁衍生息,自是明君。可是就為了這副女人的身子,為了傳位於武家還是李家,翻來覆去的折騰……」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