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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页)

武崇訓習慣早起,在窗下臨了幾篇碑帖,正提著,迎光細看好壞長進,忽聽流蘇在台階前稟報,說枕園抓賊,武崇訓丟下筆走出來。

「好端端地,怎麼回事?」

流蘇臉上掛了點飄忽的笑。

「那日宋主簿來,說話沒邊兒沒沿兒的,奴婢心裡就打鼓,果然說著了嘛。昨兒李家拆箱子理家當,沒讓奴婢和豆蔻沾手,奴婢嘴裡應著四娘問話,實則留神數了,大毛兩箱,中毛兩箱,小毛兩箱,綿的,夾的,單的,一共是十箱。論理,三個女眷就十箱衣裳,實在太簡薄,去年奴婢替張……」

「行了!」

武崇訓聽得不耐煩,打斷了。

「人家流放回來的,如何與王府比較?更別提去比控鶴府。叫你去枕園,原是他們沒有奴婢,照應些,並非要你做個奸細,你枝枝節節說這些幹什麼?」

「公子是翩翩君子,不肯背後說人是非,可是郎主另有吩咐,奴婢也難做人的很。」

流蘇在他身邊服侍久了,知道他最忠厚可欺,遂委屈地皺了眉頭,要訴說原委,誰知武崇訓正打量她,怕自家奴婢欺辱了客人,擔心的額上沁汗。

「那邊張娘子麼,一再的叫奴婢去問話,打聽李家姑娘如何,她雖不是正經主子,可一來住了年余,上上下下說她和氣,四節八禮,不曾落下奴婢,俗話說吃人的嘴短,那時奴婢不敢收,公子又叫收下,說別寒了人的心。」

頓一頓,強調,「二來,府監……」

武崇訓厭惡張易之,流蘇一提,他果然立起眉毛。

「你是我家的奴婢,又不是他張家的奴婢。」

流蘇眼皮子掀了掀,心道,郎主分明想把兩家並做一家,就為你疙疙瘩瘩,才久未成事,嘴上且諾諾應了,不多時兩人走到枕園。

進門的時候,武崇訓抬頭瞧著那個『枕』字。

人家以為出自『容華芳意改,枕席怨情饒』的閨中閒情,卻不知他阿娘取的是『今日歸寒山,枕流兼洗耳』的灑脫明麗,想著腳下微微站了站,顯出一種悵然的神氣來。

招待李家住罷了,王府空著的院子盡多,阿耶偏把這處給人家,可謂處心積慮,可是他心疼阿娘的遺澤,更不願正對觀止湖的長窗里有人,想到瑟瑟明艷的面孔嵌在其中,美則美矣,就仿佛把他阿娘擠到一邊兒去了。

但惆悵難過只是剎那,一轉臉,他擺出客套的笑臉,高高喚了聲,「表叔!侄兒來請安」,在門下站住了。

流蘇進去通稟,李顯和韋氏親自迎出來,請他到南窗下坐。

那窗子是個方勝形狀,兩個方形套著,窗框做的繁複,好比衣袖三鑲三滾,武崇訓的玉冠剛好嵌在重疊的小方框裡,尖銳的稜角戳著他,四面夾攻。

瑟瑟奉茶到他跟前,款款笑道。

「郡王自有公務在身,管著萬千的大事,何必理會我們閨閣里的小事?」

武崇訓乃是高陽郡王兼揚州大都督,前者是爵位,後頭是官職,兩樣聽著都堂皇嚇人,但其實權責甚輕,並未真正賜節,揚州地方的兵馬、甲械、城隍、鎮戎,自有刺史料理。他年紀輕輕,又遠在京都,尚無實務經驗,平日隨眾上朝,旁聽而已。

忙雖不忙,被瑟瑟當臉這麼一問,卻平白生出一股虛榮心來。

武崇訓左手搭著憑几,右手捏著茶盞,含蓄矜持地點一點頭,含蓄承認了乃是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煞有介事地說了一句不要緊。

「今日休沐,不點卯,下午再回衙門不妨。表妹在京中別無親眷,再小的事也要煩心,倒不如從我這裡辦了,大家方便。」

在場一屋子女人,哪裡聽得出他話里紕漏,唯有李顯做過月余皇帝,也是甩手掌柜,諸般枝節全不清楚,因而大家互相望望,都有些患難見真情的感動。

瑟瑟向後退了一小步,頷低眉,虛虛回了個萬福,柔聲道,「還是郡王想的周到。」

韋氏便指流蘇,含笑說給他聽。

「真正小事一樁,早起四娘尋塊帕子,翻了幾個箱籠也沒尋見,原本丟了也就丟了,偏巧是她自己繡的,難得,她繡個鸚哥兒,翅膀沒長歪。」

武崇訓好笑,偏頭看了看小表妹。

「是鴛鴦……」

瑟瑟早羞得只會抱著茶盤抿嘴笑,彎彎的眼睛如同月牙。

韋氏繼續道,「她稀罕的不得了,又是才認回來的姐妹,想在二娘跟前爭個臉面,所以急了,白問了小阿姐一句,斷沒有懷疑府上下人的意思。王府鐘鳴鼎食,下人亦是見慣世面的,怎會稀罕房州來的玩意兒?」

武崇訓忙搖手,懇切地表示歉意。

「表嬸誤會了,我家裡的情形,表嬸昨兒親眼瞧見了。我弟弟崇烈和妹妹琴熏還小,不會調理人,我阿耶向來不用女使,外書房與內院也不相干,王妃麼,菩薩性子,掌家多年,從未說過一句重話的。所以家裡下人雖多,腦後都生了反骨,胡言亂語,盡會惹禍。豆蔻和流蘇原也不好,只因是我娘親手挑選的,一向在笠園服侍我,還算仔細勤勉,才敢送來給表妹使喚,沒想到得罪了親戚。」

流蘇見勢不好,忙躬身道,「奴婢辦事不力,還請王妃降罪!」

她在枕園好幾日,態度從未如此謙遜,這回才終於像個奴婢了,韋氏心裡受用了,自然不跟她一般見識,只笑著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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