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駿點了點頭,他轉身回到更衣室換衣服了。
余歌毫不猶豫的就跟著走了進去。
君駿進了更衣室之後直接就在椅子上坐下了,他雖然渾身濕噠噠的,但是他還記得余歌在旁邊——這位好像特地跑來找他對戲了。於是君駿也就沒忙著換衣服,他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看著安靜的站在一邊的余歌,進入了角色。
君駿哼笑:「你來了。」
余歌:「……」
「我可不記得我把你教導成了一個戀舊的傢伙呢。」因為君駿是趴在桌上,因此他說話的聲音顯得悶悶的,不過他話語裡的冷淡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減半分。「你這樣糾纏不休,可是會讓人討厭的呢。」
「討厭也無所謂。」
君駿愣了一下,接著就被一張大毛巾蓋住了全身。然後一雙手隔著毛巾放在他身上,溫柔的給他擦拭著頭髮。君駿伸手抓住了那雙手,然後他掀開了毛巾,冷淡的睨視著對他動手動腳的余歌,勾唇一笑:「居然會頂撞了,了不起……」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余歌卻已經手動直接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了。君駿看著在自己身上滾動著的水珠,接著他抬頭看了眼拿著毛巾準備給他擦拭的余歌……「你該幫我舔乾淨。」君駿伸出手臂對著余歌,他淡淡的說道。
余歌的眼神變冷了。
一般如果有人敢這樣對他,余歌都是直接把人往死里弄。但是當君駿如此無禮的對著他的時候,他……也是會生氣。余歌冷眼看著君駿,淡然而傲慢的說道:「你的腦子燒壞了。」他已經察覺到君駿正在發燒了。
他不跟生病的人計較。
只是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君駿的手臂,光潔的手臂就這樣果露在他眼底,上面有著點點滴滴的水珠,一晃一晃的,一眨眼就有一滴從手臂里滑落下來,留下了一串濕噠噠的劃痕。余歌就這麼緊盯著那手臂,喉結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然而在余歌喪失理智之前,君駿卻已經把手收回去了。
「嘖。」
因為一聲冷笑,余歌回過神來了。他眯著眼看著君駿,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最終跟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乾脆利落的抓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直接給君駿套上,然後抱著人的腰把人扛了出去。
君駿被這一變故整的一愣,然後說道:「放開。」
「你已經沒資格命令我了。」
「……」
「如果你想命令我。」余歌扛著人大步走了出去,冷冷的說道:「有本事你就試著再馴服我一次。」
「但你絕對不會成功。」
此時的君駿其實是強撐著在跟余歌對戲,這麼一大變動讓他的大腦跟著晃了一下,那被壓抑了很久的昏脹暈眩的感覺就湧上來了。之後的事情君駿就不知道了,反正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正掛著點滴。君駿從床上起來,發現那種暈脹脹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只是感覺身體像是大出汗了,有點疲軟。
他這是被強行轉入了醫院劇本?
君駿看了眼吊瓶,發現裡面沒多少水了,真打算按鈴呼叫護士的時候,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她看著醒來了的君駿,微微一笑道:「君先生您醒了,你的吊瓶快完了我幫你取下來吧。」
君駿一邊觀察著護士,一邊點了點頭。
護士取下了吊瓶,然後給君駿測了測體溫,接著她溫柔的說道:「您的燒已經退下來了,等會兒會有醫生過來給您重做一遍檢查。」交代完之後,護士就推著小車子帶著工作離開了。
君駿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感覺緩過勁兒來了之後,忽而聽得外面有點聲音。他隱隱約約覺得門外的聲音有些熟悉,於是就下床去看了眼,然後他就從門縫裡看到了特別詭異的一幕——只見他家經紀人陳隕正乖乖的坐在了地上。
君駿:「……」
——這是在幹什麼?
君駿推門走了出去,這才注意到外面還站著一個余歌。余歌依舊穿著那一身禁慾系的黑色戲服,他那一身打扮在醫院裡當真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他高高在上的站在,漫不經心的俯視著坐在地上的陳隕。
「你們在幹什麼?」君駿問道。
余歌其實早就發現了君駿的動靜,只是他強迫著自己不去回頭,只是這會兒聽到君駿那溫柔無力的聲音,他忍不住就擔心的看過去。然後余歌的眼睛就以他自己想像不到的能力,從上往下的將君駿檢查了一遍——除了精神看起來有點虛弱之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莫名的余歌覺得鬆了口氣。
陳隕一看到君駿,立馬淚汪汪了:「君駿,我對不起你!」
君駿看著他,淡淡的應了聲:「嗯?」
陳隕愧疚的說道:「我身為你的經紀人居然沒有發現你身體不舒服,居然沒有注意到你正在生病……」
君駿勾唇,說道:「這證明我演技很好。」
陳隕:「……」
——君駿的演技是連生病都能夠控制了嗎!?
如此想著,陳隕忍不住抖了抖身體。而這時候余歌的經紀人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接著她就把余歌帶走了。陳隕見著余歌走了,這才弱弱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摸著有些扁平發涼了的屁股,說道:「余歌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