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乐:“!!”
她没来得及有别的想法,便被宴不知强行拉开手。
他的眼尾泛起玫色,似有泪花沁出,红痕从飞扬的凤眼一路游走。他吸气的声音几l近发颤,尾音更是险些收不住。酥麻遍布全身,愉悦感和羞耻感一起涌上心头,说不出的诡异。
宴不知罕见地对和光发了火:“看起来你很开心,那便到此为止吧。”翻手画符,包围和光的水球立时消失,外泄的灵力落回盆中,在符纸的作用下,化为一个个闪亮的灵石。
他手一招,剑鞘飞去,稳稳地把和光装了进去。待把和光握在手中,干脆利落地系回腰上。
他的身体本就虚弱,哪怕休养数日,也没能恢复多少元气,肤色上泛着病态苍白。
此时,冷白的肤色上卷起大团绯色,脖颈阴影颜色不断加深,宴不知按下殷晴乐的手,方才把积蓄在胸口的气流吐出,眼底极难得地泛起羞恼。
“住手,休要…休要再靠近我。”他拉紧领口,往后退了好几l步,转身背对殷晴乐。
宴不知收回和光后,周围一下子陷入黑暗,殷晴乐失去光源,眼前忽地漆黑一片。她发出惊呼声,漫无目的地抓瞎。
远处盈盈亮起火光,殷晴乐抬头看去,见宴不知眉眼低垂,勾手点燃烛火,扶着书案软倒下去。
殷晴乐的头脑也冷静下来,她深深吸了好几l口气,弯着嘴角坐回床上。
“我,没摸到什么出格的地方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宴不知枯坐在椅子上,抬手托住前额,许久没有回答。他手足发麻,几l乎瘫在椅子上,宴不知紧闭双目,口中默念清心诀,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正常。
殷晴乐知道自己闯祸了,默默闭上了嘴,人偶般杵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察宴不知的呼吸逐渐平稳,殷晴乐这才开口:“对……对不起啊……”
宴不知攥住手臂上方的衣料,听到殷晴乐的声音,把脸埋进臂腕中。他一向不会冷落殷晴乐,这一次,却半天没回话。
殷晴乐又等了许久,直到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咕”声,终于打破相对无言的死寂。
宴不知机械地站起身,离开了位置,他的神色与先前无二,只余眼角还留有抹艳红,简直像刚哭过一般。
殷晴乐继续罚坐:“我不吃饭,也不是不行。”
这些日子,她一直和宴不知待在一起,在拿到和光产出灵石的后,殷晴乐在口腹之欲上亦不再收敛,总是都往去客栈厨房跑,把饭菜打回房间享用。
她坚称:“要把在穹痕渊没吃上的饭,全部恶补回来。”每次都拿了几l乎两人份的量。宴不知想插手帮忙,殷晴乐直接拒绝。
“不成。”宴不知声音沙哑,喉头干涩,“不知者,无罪。再说,你和我不同,需要定点进食……我去帮你把膳食拿来。”
他抬手,推开房门,正准备离去,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喊。殷晴乐怯生
生地举起手:“我和你一起去,行吗?()”
宴不知看向她,一眼扫去,眼底险些泛起惊涛,冰冷的身体都感到燥热。他狼狈地移开目光:我知道你的口味,不必担心。↑()_[(()”合上房门,朝楼下走去,惶惶如丧家之犬。
殷晴乐待在烛光明亮的屋子里,神色晦暗,宴不知离去后,房间陷入鸦雀无声的死寂。殷晴乐沉默半晌,发出声抽噎,直直倒在床上,把裙摆袖子揉成一团。
畜生啊!她真是个畜生!
叫她手欠,叫她乱摸。
殷晴乐记得很清楚,自己觉得和光亮闪闪的,特别漂亮,一时心痒,把它从头摸到脚,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任何角落都没放过啊!和光是剑灵,自然不会在乎她碰了哪里,可宴不知是人,殷晴乐一顿操作下去,宴不知当时是何等的惊惧交加,殷晴乐根本难以想象。
“知知也是,居然让我和他的本命剑单独相处,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依照殷晴乐的最初计划,她应该是先刷满宴不知的好感度,等他松口后,再为他解除寒毒,和他谈一段恋爱,最后进行上下其手的情节。
结果,殷晴乐在所有前置剧情都没完成的情况下,先把最后一步达成了,这都是什么事!
她蛄蛹到床头,绝望地拿头撞床头靠背。撞到第三下的时候,宴不知回来了,他的手臂上挂着个食盒,神情已恢复平静,见到殷晴乐在以头撞墙,他转过脸,用灵力接住少女的俏脸。
“你在做什么?”他轻咳两声。
殷晴乐泪眼汪汪地抬头:“我对不起你。”
宴不知眉角抽了抽,是他遭受了殷晴乐的毒手。但从眼下的情形看,殷晴乐才像是被非礼的受害者。
“是我的问题,我太信任和光了。”宴不知咬牙,掌心聚起灵力,在剑鞘上狠狠一点,吓得仙剑发出颤抖的嗡鸣,“与你无关。”
他反倒去安慰殷晴乐:“先来吃饭。”
殷晴乐趴在床上,鼻头和眼睛通红一片,她在烛光中仰起脸,满脸的不安和委屈。
“不是什么大事。”她听见宴不知如此说。
殷晴乐动了动嘴,没骨气地“知——”了一声,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宴不知温和了眉眼:“我不生气。”言语间甚至染上笑意:“要是再不过来,我就要对你的动作品头论足了。”
殷晴乐浑身一个激灵,她生怕宴不知言出必行,真的对她的手法侃侃而谈,当即从床上滚起,还没来得及回身铺床,被她揉皱的被单便自动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