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心道,自己不过是散播了两句身子虚弱,这个宜修怎么就一天一个花样,不是送难喝的安胎药,就是送名贵的食材,把自己架到火上烤。
“嘿嘿,柔儿怀着孩子辛苦,怎么会不敢当呢。”胤禛搂着柔则坐下:“柔儿放心,想要什么就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柔儿貌美多才,生下来的孩子也必定是个招人喜爱的,我心中,最盼望的还是柔儿的孩子。”
胤禛一句句话砸出去,柔则顿时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了。
她娇嗔道:“那四阿哥到底是更在意这个孩子呢,还是更在意妾身?”
“都是当额娘的人了,居然和自己的孩子吃起了醋。”胤禛嘿嘿一笑,心情大好,伸出手摸摸柔则的脸庞:“当然是更在意你啦。”
一片绯红浮现,柔则低头浅笑。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一连几日,胤禛都宿在了柔则那里。
虽然后院中难免有些不满,但在宜修的故意压制下,很快就在表面上平息了,反而还主动免去了柔则每天的请安,和令妤如今一样,在房中安心养胎即可。
流水的补品,更是排着队被送进了龙井阁中。
多罗格格见此,也总算放心了下来,又住了几日后,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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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格格走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龙井阁,是齐月宾,也就是后来的端妃。
芳落领着齐月宾进来时,柔则正拿着针线,给孩子亲手做小衣服。
见到齐月宾进来,便想要从榻上下来,互相见礼,反倒被齐月宾一把按在了床上:“快躺着,你怀着身孕,我们姐妹间何必见外。”
柔则微微一笑,心说我们什么时候是姐妹了,我那真姐妹可在永康阁里照顾她的孩子呢。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口中却亲昵道:“齐姐姐心疼我,我便躲懒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齐月宾道:“本也没什么事的,只是今日向父近请安后,想着过来看看你,这些日子,身体可好些了?”
齐月宾说的真诚,柔则接的也感动:“多谢姐姐挂念着,身子已经好些了,妹妹时常觉得大家对我太好了,心中有些不安,福晋如今免了我请安,若是方便,还请姐姐代我向大家转达惶恐。”
齐月宾听到柔则如今称呼宜修为“福晋”,心里想着,这趟甘露寺之行倒是让柔则学乖了一些。
她笑了:“有什么可不安的,你怀着孩子,四阿哥又喜欢,都是应得的。”
柔则如今怀上了孩子,就爱听别人夸自己孩子。
胤禛和齐月宾连着给她喂糖吃,嘴上不说,心下到底也飘飘然了一些。
齐月宾又道:“还是妹妹命好啊,进府没几日便怀上了孩子,日后的依靠算是稳妥了。”
柔则心下了然,便顺水推舟道:“齐姐姐何必着急,如今我们都还年轻,身子强健,只要姐姐多去四阿哥那里走动,总会有孩子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齐月宾便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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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齐月宾,芳若端着安胎药过来道:“这齐格格过去并不曾和我们交好,如今怎么赶着上门了?”
柔则慢悠悠地喝着安胎药,回了一句:“我也正等着她上门呢。”
柔则虽然安胎,但府中的情况却看得分明。
如今后院中有两股力量。
一股是她的庶妹宜修,李静言和同样怀着身孕的令妤依附于她,虽然二人都是听话,却也都没什么脑子。
另一股则是乌日娜,凭借母族蒙古和胤禛前些日子的宠爱,隐隐有一枝独秀的日子。
如今自己有孕回府,在齐月宾心中,只怕是新的可以结盟的力量。
但她二人从前并不熟悉,如今不过也是彼此试探罢了。
若是齐月宾有意,她自然可以劝胤禛去看看她。
反正如今自己胎还未坐稳,胤禛便是来了,自己也不能真的伺寝,何必趁机拉拢一个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