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华妃勃然变色,冷着声儿道:“臣妾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
这回皇后舒心了,得意地瞥眼华妃,含笑关怀道:“去吧,记得传个太医瞧瞧。你们也都散了吧。”
雍正得知孙妙青怀孕后,很是高兴地晋了她的位份
同样是怀孕,与轻然的吃嘛嘛香不同,孙妙青的孕吐十分严重,因着这个,雍正去钟粹宫的次数也多了
钟粹宫里头,孙妙青又是一阵干呕,喝了几口水,才把那股恶心劲压下去
雍正放下书,沉声道:“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撑得住,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住。”
因着呕吐,孙妙青眼泛泪光,显得楚楚可怜,“太医院和御膳房把能想到的招都使上了,可还是不管用。太医说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雍正沉默不语,紧抿的双唇、扭在一处的眉毛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小主,小主,皇上在里面呢。”
方佳淳意对宫人的制止不理不睬,拿着梅花闯了进来,边跑边喊:“孙姐姐,孙姐姐,淳儿给你摘了梅花。”
一见到雍正,淳常在作惊讶状跪地请罪:“嫔妾不知皇上在此,嫔妾冒失了,请皇上恕罪。”
“无妨,你是小孩子心性。”
淳常在双眸亮晶晶地看向雍正,声音又软又甜提醒道:“皇上,过了年,嫔妾就满十七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一见到方佳淳意,孙妙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皇上的注意力转到了方佳淳意那,更是怒火中烧。
可她知晓分寸,只好提着笑打断雍正和方佳淳意的对话:“淳常在怎么拿着红梅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了?”
淳常在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嫔妾的姐姐也曾有过孕吐,可她一闻红梅便不吐了。所以嫔妾就去倚梅园摘了些红梅拿来给孙姐姐试一试。若是有效果,以后我日日都给姐姐摘红梅。”
听到红梅,雍正便来了兴致,“嗯,红梅雅淡清香,沁人心脾。”又对孙妙青说道:“你试试,说不定真能止吐。”
孙妙青强装笑脸,“是,多谢皇上关怀。”又带着疏离的语气说道:“多谢淳常在了。若是有用,不必劳烦淳常在日日送红梅。此等小事自有奴才们去做。”
淳常在似是没听懂孙妙青的内涵,一脸高兴地答应:“好,那妹妹再想些别的止吐法子。”
雍正见到红梅就想起去年除夕轻然一个人在永寿宫的场景,因着孙妙青有孕,最近他都冷落了轻然
孙妙青见雍正起身,急声挽留:“外面还下着雪呢,皇上在嫔妾这用午膳吧。”
“不了,朕在这你也吃不好。朕去永寿宫。”
雍正走后,方佳淳意找个借口也离开了
孙妙青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统统扫了下去,怒气冲冲咆哮起来:“红叶,把那几支破红梅给我扔出去。”
“小主,不可啊。皇上最乐意看六宫和睦的景象了。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您怕是要吃亏。”
提到雍正,孙妙青只好作罢,尤不解恨地说道:“这个方佳淳意,小小年纪一肚子心眼,居然跑到我这来抢人了。”
“小主别生气,您还怀着孕呢。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想到腹中的孩子,孙妙青放弃,“算了,就当是我施舍给她的。”
“照奴婢说啊,您不如把淳常在拉拢过来”
“此话怎讲?”
“您有孕不宜侍寝,淳常在与您同住一宫,她得宠,皇上也能时刻念着钟粹宫,时刻念着您和阿哥。您把她推出去,她必会惟您马是瞻。等您生了阿哥,便会升到嫔位,您这个嫔位可比丽嫔高贵多了,您是有阿哥的悦嫔,到时您也可以自立门户了。”
听着红叶画的大饼,孙妙青有所意动。华妃就是个疯妇,动辄打人骂人。因她有孕,华妃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早就受够了低声下气,巴结奉承的日子。
孙妙青下定决心说道:“那便这样吧。”
闻言,另一个宫女红泥颤了颤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