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爱你,他是善良真诚的人,去守护你,他同样愿意的。”
少女十分高兴,紧紧抱过母亲,挽着她的手,在母神中引新的路出去。
玄牝中的乾阳之子远远望着她们亲昵谈笑,没有说话。
刍狗回到东摩族,山地繁茂,族人们朝气而努力的生活,欣欣向荣,也增添了人口。
山嵋说风彩在见到寇荡魔灵时,还是离开了东摩族,但是她女儿经常跑出来和东摩的孩子们玩。
黄狸子追逐飞虫,越过巡守的狗灵,围着女柱男柱急眼乱转,被猫灵一巴掌拍出去。
刍狗说:“小媖聪慧勇敢,你们也好,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了。”
“师娘什么意思?”
“你们守卫东摩族。”她安祥而平静,说,“我累了,要回归地下睡去。需要我时,你们再来唤醒我吧。”
刍狗沉入地下,年年岁岁,不知多少春秋。
朱道士一直在人间云游,寻找着大师兄。
她来到从前的桃源村,如今这里富饶多产,已经改名叫沉香堡,因为传说着劈山救母的故事。
劈开压在母亲身上的黑暗大山,砍断了咬住母亲脖颈、压伏她四肢不得自由的、吸食她血肉不放的魔龙头颅。
朱道士暂时歇脚,夏天炎热,她坐在树荫下用笠帽扇风。
乡人热情的送来田间的茶水午饭,还善意的说:“你们出家人可以去土地庙歇脚,不缺吃穿,道长能留下些招福的符纸就更好了。“
朱道士进地母庙挂单时,最先见到大胡子瘟神的泥像,他拧皱戟眉,鼻孔大张,鼓凸双眼,凶恶骇人。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走进庙,瘪着大嘴,伸出两只干枯的手,朝土地娘娘要东西。
庙里的人习以为常,拿贡品给一桌破烂的老人吃。
老人蹲在黑脸瘟神像下,一手搂着米面的饼子,用嘴里的几颗大牙嘎嘣脆响的啃吃果子,汁水流淌在乱糟糟的花白胡子上。
朱道士看到那道消瘦的身影,脚步一住。
“大牛哥。”
她颤抖地拍老人的肩膀。
守村人定定看她,浑浊的老眼弯了弯,点了点头。
朱道士驱走老人身上乱飞的蚊虫,他吐掉果核,狼吞虎咽咬起糖面饼。
乡人问,“道长跟咱们的守村人认识?”
这时一个背剑的女子走进来,提着壶香香的花蜜笑。
“寇伯伯,我来看你啦。”
疯老头也点头,往嘴里塞地母的食物。
女修给他的面饼浇蜂蜜,老人舔沾花蜜的手指,津津有味。
朱碧桃看见那个灵秀的剑修长相时,愣了一愣。
“伊灵机?明夷。。。。。。。还是刍狗?”
小媖笑,“我是社稷的孩子。”
守村人打了个重重的饱嗝。
过去了百年、千年,沧海桑田,凡人改朝换代,修真界的局势几经变化。
一天,地下的刍狗被新的哭声唤醒。
沉香堡庙中的女神神位退后,匹配了男神为夫。
弱者溺死在塔下,活困在卑怯自厌中,四处为客,敲骨吸髓,无根无家。
。。。。。。。
战神打开兵器库,调出无数神剑。
“社稷选择谁?”
一把新剑飞出。
谷神把剑掷落凡间,神剑穿过云霄,落到刍狗身畔。
寇爷爷疯疯癫癫跟在她身后,哼唱王命不永、门阀崩灭、父为工具的谶语歌谣。
魔母在魔界蠢蠢欣喜,女娲之尸生出的小人们泛滥求死,重新落回她的肚腹。
刍狗聆听疯歌,神剑化为男子。
她抱起弃婴们回到母系,与聪慧的鸟、勤恳的牛汇合,朝新的君父走去。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