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完胸口又说“后来呢,赵匡胤专门去视察了柴荣建的那个官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通,看完回到汴京,他立刻就下了圣旨,命令关停柴窑,工匠也都遣散啦,说是耗资太大,又污染破坏环境什么的,就这样,柴窑就没啦。”
“所以在宋朝的时候,柴瓷就已经非常珍稀了。到明朝的时候,那个奸臣父子严嵩和严世蕃啊,借皇帝的名义,倾全国之力啊,用了一辈子,也就搜罗到十来件柴窑瓷器。”
“到了清朝,皇宫里还藏了几件,乾隆那都当作宝贝一样,写了好多诗。”
“再往后,到了近现代,七七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拉开序幕,后来柴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啦,没人再见过,只空留个古瓷之皇的传说啊。”
“这历史上见过柴瓷的,多少都留了点文字记载,文邹邹的,我也说不大上来。”
岑岁听出来了,他只知道跟柴瓷有关的历史故事。
但真正关于柴瓷是什么样的,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雨过青天色。
而说到这里,徐大爷立马联系到了实际,看着岑岁说“所以你说那个瓷片是柴瓷,我还是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在胡说。”
岑岁笑笑,“那你就当我在胡说好了。”
说完又奉承徐大爷“您懂得挺多的,都哪听来的啊。”
徐大爷看着她,得意道“入行玩古董嘛,没事就看点野史消遣消遣,书啊,还有那些考古类的节目,随便看看玩嘛,你要是能扯,把人家唬一愣一愣的,东西好卖咧。”
岑岁笑出来了,“你跟我说实话啦”
徐大爷一副认了的样子,“唬不到你个丫头片子,我说的哪句实话哪句假话,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你可得说话算话,帮我淘淘宝贝。”
岑岁听完故事满意,活动了一下筋骨。
站起来动动抻好了腰身,又在小马扎上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徐大爷摊位上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赝品,她一眼扫过去都不会停留。
里里外外翻了一下,她略有些遗憾地说“好像没什么值钱东西啊,这些青铜器都是仿的,真汉朝的青铜器,市面上也没几件,几个瓷器仿的也都不好,没有其他的了吗”
听她这么说,徐大爷想起来,确实还有两个瓷器没拿出来。
他转身找出两个盒子,打开了,拿出来送到岑岁手里,“这两个是我下去收的,不是进的仿品,你看看呢。”
岑岁接下来看了看,先把左手的青瓷水盂放下,对徐大爷说“这个水盂一眼假,是仿的清朝的青花水盂,不值什么钱,至于这个”
岑岁看了看右手里的青花五彩鸡缸杯,从包里掏出麋子皮和放大镜。
她用糜子皮擦了擦鸡缸杯,又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胎质和釉面。
看了一阵,她把放大镜装回包里,抬头对徐大爷说“您运气还真的挺好,这个青花五彩鸡缸杯是宝贝,胎体很轻盈,釉色光洁漂亮,应该能值不少钱。”
听了这话,徐大爷眼睛一亮,拿下鸡缸杯仔细看了看,略显兴奋道“大明成化年间的那可要值不少钱了,真是宝贝啊。”
岑岁摇摇头,“不是大明成化年间的,成化年间的鸡缸杯可没那么容易碰到。”
徐大爷闻言僵了下神色,然后不兴奋了,看着岑岁道“姑娘,您逗我干什么呢,你杯底的款识不是写了吗,大明成化年制。如果不是,那这不就是赝品吗”
岑岁笑笑,“是仿品。”
徐大爷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瞪着她。
看他情绪大起大落的,岑岁不卖关子了,笑着道“是清朝时期的仿品,鸡缸杯在明朝成化年间最负盛名,万历时期更有成杯一双,值钱十万的说法,名贵难求,所以清朝康熙、乾隆、雍正三朝都有人仿制。你要是不知道这个,听人一说是仿品就以为不值钱,那一准被人骗,人家就以低价给你收了。”
徐大爷的目光慢慢又亮起来了,看着岑岁问“清朝的能值多少钱”
岑岁直接掏出手机,对着杯子咔咔拍几张照片,给荣默问麻烦老板,清朝的青花五彩鸡缸杯,目前市场价能值到多少
荣默你干起鉴宝了
昨天问宣德炉,今天问鸡缸杯。
岑岁回来再跟你细说,我有重大现龇牙
荣默能卖到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