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接春梅的车子已经到了李红军家门口。
李红军出门四下瞧瞧没有可疑的动静,反复审视过司机后,方才放心的让春梅上了车。
车子早已走远,老两口还站在门口翘首远望。
护送春梅的车子在省城的道路上飞驰,车到杜鹃下榻的宾馆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
师傅带春梅拜见杜鹃后交代了几句就赶回县城去。
杜鹃下榻的是一家五星级宾馆,坐落在省城的北部,对面是商业一条街,省城的繁华地段。
杜鹃刚刚沐浴后不久,房间里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杜鹃见到春梅甚是喜欢,正如刀疤所言,果然是一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看春梅有些拘谨,主动伸手拉住春梅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脱口说道:“这闺女长的好秀气,阿姨喜欢。”
杜鹃看上去四十多岁,体态匀称标致,金色的卷发蓬松盘旋,一卷卷的垂在两鬓边。
慈眉善目,眉宇间有些许细细的沟壑,但岁月的风霜却掩盖不住她固有的美丽。
杜鹃面容和善可亲,言谈话语如同长姐又像母亲,春梅甚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春梅羞涩地说:“阿姨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杜鹃笑着说:“哈哈,你是刀疤的义妹?我是刀疤的义姐,咱这辈分该怎么论?”
“您当然是我的阿姨啦,孩儿是来投奔您的。”
杜鹃倒了杯果汁递给春梅问:“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今年19岁。”
哎!“我的女儿要是活着的话和你一样大。”
“阿姨您女儿怎么了?”
杜鹃没有回答,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刀疤都给我讲过了。”
“你也是个苦孩子,愿意跟我去深圳吗?”
春梅不假思索的说:“我想跟着你。”
“刀疤说你唱歌很好听。”
“喜欢唱,唱的不好。”春梅羞怯地说。
“阿姨喜欢唱歌吗?”
“阿姨18岁就离家打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有功夫学唱歌。”
“其实年轻人嘛,唱唱歌跳跳舞的也不错,但我不喜欢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春梅听阿姨一说,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前几年生意场上应酬多,我也偶尔跟朋友去过歌舞厅,实在是不适应,就再也没去过。”
“改革开放后,歌舞厅都成了大染缸,进去时是好人出来时难有干净的。”
你们家乡还比较落后,你知道深圳有多开放吗?嫖娼的,卖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是。
只要你到了汽车站,火车站,拉客的就会围上你,那里的宾馆洗浴中心,歌舞厅是嫖客的集中地,接待的都是些标致的女孩,撑起了整个服务行业。
去了深圳如果不自重,缺乏自制力,经不住社会上的诱惑,稍有不慎就毁了一生。
春梅似乎听出杜鹃话中的意思,怀疑杜鹃是不是嫌弃她是卖唱的。
春梅满脸的自卑感,心砰砰地乱跳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身边的杜老板,只能呆呆地听着。
“我可以带你去深圳,到了深圳你打算做什么?”
“阿姨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再去歌舞厅。”
春梅给杜鹃讲述了自已在歌舞厅饱受的欺凌。
贼所长满面獠牙的狰狞面目,欺男霸女的行径,臭男人们的醉生梦死,傻胖子,歪脖子玩弄女性的丑恶嘴脸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说着说着春梅眼里噙满了泪花。
杜鹃听了春梅的陈述,想到了刀疤给她说的话。
“大姐,我拜托你了,春梅绝对是个好孩子,出污泥而不染,请你一定带走她,给她指一条生路。”
杜鹃感恩于刀疤救过她的命,面对三个歹徒,刀疤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那天傍晚,杜鹃在路口遇到三歹徒,歹徒手持凶器,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吓得掏出身上钱物,歹徒们仍然不肯放过她。
危机当头,一辆黑色的轿车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脸有刀疤的人,赤手空拳和三歹徒进行了生死搏斗。
想不到刀疤武艺高强,高边腿劈倒持刀贼,迎风掌击晕熊三豹,来了个鹞子翻身踢伤三麻子,打的三歹徒满地找牙。
围观的群众一拥而上,自已才逃离出来。
春梅听了感动的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