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可只有姜肆知道,他看着那双手是有多么的碍眼。
半响——
他笑了笑:“天气有些太冷了,屋内暖和。”
“外面有意境。”夜斯年应对道。
“意境?”
“你们当医者的都喜欢搞这些东西?”他似乎有些不屑,那灰眸微微的眯了眯,手指有节奏的在窗台上敲打。
他磨了磨牙,随后哼笑一声:“要不我进来等等你?反正我们也是男人,看看也不碍事。”
“你这么拒绝我……”
他的灰眸冷冷的扫过那方的二人,忽的恶劣的笑了起来。
若是沈枝鸢此时能看一眼,便会现这小疯子歪着脑袋甜丝丝的笑着,可眼里竟是些杀意。
那少年故意顿了顿,随后再次开口说道:“你房间有女人?”
此话一出,夜斯年冷冷的打断了他说的话:“没有。”
“那你这桌子上的杯子是……”
他故意留了些空白,眸子冷冷的透过屏风上下看着那白衣男子。
只听夜斯年回应道:“刚刚有人来过。”
“那这花灯呢。”他笑着又问出了口,可这语气却莫名有着些许威压。
沈枝鸢呼出了口气,缓缓的闭了闭眼睛,姜肆绝对是知道她来过这儿了。
这花灯她一路带着上来,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夜斯年将沈枝鸢搂的紧了点,那眸子微微低下看她,随后说道:“她来过。”
“可能是忘记拿走了。”
姜肆:“那要不我给她送过去,正好……我也想着见见她。”
“你来给我开个门?”
“现在不太方便。”夜斯年咬了咬牙,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从沈枝鸢的角度看去,可以明显的看到他泛红的耳朵,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侧颈。
沈枝鸢忍不住瞧了瞧他的眼睛,随后用口型比了三个字。
“对不起。”
她确实有些抱歉,只不过她现在还有些晕,需要靠他搀扶,而这等场景若是被姜肆看见,无论解释与否,他心里面终究会埋下一个种子。
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夜斯年这一款。
像姜肆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若是不往心里面去,那才是奇了怪了。
空气在一瞬间便寂静下来,那方的少年也不知怎的,居然没出任何声响。
过了许久,他才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去亭子等你。”
“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寒风渐渐停歇,大雪却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犹如漫天飘絮一般,落在树枝之上,凝结成簇簇银菊,天色黯淡,沉凝如画,显得苍茫而又萧瑟。
少年漫步走在风雪里,那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继而便仰头灌了口烈酒,湿了他的衣裳。
那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有了些距离,夜斯年才将沈枝鸢抱起,随后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不似刚刚那般红润。
他伸手把了把面前女孩的脉搏,随后从怀中拿了一颗药,将它放置在女孩的嘴巴里,见她眼睛渐渐闭上,他这才站起,往门外走去。
远处,少年还站立在那儿,只不过----那手中拿着一把剑。
一把不容易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