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亦旋眸光一转看向了身后,张新随着看去见两个狱卒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体走来。
“娘……”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看到了吧?”
司马亦旋冷冷的凝视。
“王爷,她…”
避开张新热切的目光,司马亦旋背过身去,淡漠的张口,“打开牢门,让他出来。”
“哐当”几声,门开了,张新急得钻出牢门,刚要向那个血迹斑斑的身体走去,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横在了他的面前,他惊得转头看向拿剑的人,听他说道:“你跟本王说过,对本王你是忠心的。
既然如此,替本王杀了她!”
他眸中寒光一闪竟直直的刺向了那个被抛弃在冰冷地面的身体上,“你杀了她,本王就相信你。”
张新眸光一闪只觉惊雷压顶难以置信,“爷,莫不是在玩笑?”
司马亦旋勾出一丝冷笑,“玩笑,在这种地方适合开玩笑吗?还是说,你不愿意。”
“爷,卑职就算是死也不敢。”
“那,你让本王如何看到你的忠心?”司马亦旋横眉竖目的冷瞪着他,手一扬将长剑掷在了地上,“用她的命来换你的命,本王这样对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自己好好掂量。”
“爷。”张新双腿一曲跪了下去,眸光虔诚的注视
着他,“王爷何必为难卑职,卑职是真的做不到,她本就时日不多了,请王爷开开恩,让她寿终正寝,卑职感激不尽。”
“感激?你对本王就只有感激?”
张新匍匐在地。
“好,你不想杀她,本王自己来。”
司马亦旋愤愤然说着弯身要拾起长剑来,却意外的被张新抓住了剑刃,听他苦苦哀求,“不行,绝对不行啊,王爷……”
“放手!”司马亦旋用力一抽,锋利的剑刃扎进了张新的手心,滴滴鲜血登时打落地面,如罂粟般盛开,他却不觉得痛眉头也没皱一下,两只眼睛只管盯紧了面前的主子,苦苦哀求,“王爷,卑职不会让你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卑职绝对不能。”
司马亦旋竖起浓眉,脚一抬就朝他踢去,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倒在地,“好你个张新。”
这个做属下的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加以隐瞒。
他这样到底是忠心于谁?
手中长剑一挑,那闪着白光的剑刃就那么直直的射向了倒地不起,浑身血迹的身体之上,张新大惊失色,不知哪儿来的力量让他强忍了胸口的钝痛,登时爬起抱住了司马亦旋的大腿,“王爷,她是花萼,她是王妃啊,你不能杀她,不能啊。”
“你说什么?花萼?”司马亦旋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人儿,忽然笑了,笑的分外讥嘲,“她怎么会是花萼?”
“是,她是,卑职早就知道她是,只是……卑职对不起王
爷!还请王爷降罪。”
张新态度虔诚的跪在他的面前,只等他发话。
时间,点点滴滴的溜走,半晌他也没说句话,张新内心的忐忑让他忍不住抬头看他。
“你何罪之有?”司马亦旋嘴角一扬,手中长剑随意的落在地上,“哐当”有声,转而躬身伸手将他拉起来,“你何罪之有?张新,快快告诉本王,花萼现在何处,本王要见她,越快越好。”
“爷……”张新忍不住撇头看了眼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身体,只觉犯难。
花萼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爷根本不信。
“带本王去找她好吗?”
他眼里的迸射出来的欣喜之情让张新越加觉得内疚,不该告诉他的,真的不该啊,“爷…”
“你知道她在哪儿,是故意不告诉本王的是吗?本王知道本王对她的关爱不够,但是,她始终是本王的侧妃,是本王的人,本王怎么会可以让她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本王……”
对于她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个女人,除了留在他身边,除了人身安全有保证,也能让他那颗近日来为他牵肠挂肚的心也安定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能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的脑子里畅行无阻,让他在办公之余出小差,让他在早朝之时为之出神,回到家,他似乎在每个地方都能看到她的影子,无论是高兴还是懒散又或者是生气…一举一动仿若都有叫人动心的理由,
令人着谜。
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他着谜的女人,却在他着谜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怎能叫人舒心?
“你要本王怎么做,才肯告诉本王她在哪儿?”他放缓了语气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王者的气势,活脱脱一个因为找不到妻子,在抓到希望的一瞬便迫不及待知晓的汉子。
为了她,他仿佛可以做任何事。
张新看出来了,只是他的眉头也蹙得更紧。
张新的缄默无疑是对他耐心的考验,司马亦旋气愤填膺不由瞪大了眼,“张新你够了,本王可都求你了。”
“卑卑职……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