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胸有成竹,明玥和知秋放心了些。
“夫人,那您何时回去看大少爷?”
宋暖意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事情太多,过几日再说。”
她确实忙。
还有就是,魏临渊占用了她太多时间。
那家伙,一缠就是一整晚,她要睡足一整天,才能缓过神。
再一个,她有点逃避心理。
宋家人非常疼爱原主,她的言行举止与原主完全不同,会漏出破绽。
昨日她跟魏临渊提起她大哥被贺嫄打伤的事,他说他早已知晓,找了神医给大哥治伤的,没有生命危险。
所以,回娘家,能拖就拖吧。
明玥正要说什么,忽然有小丫鬟来禀,“大夫人来了。”
宋暖意眉头一挑,让明玥给自己搭了件高领的对襟坎肩,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顾青三兄弟并没分开住,但都有独立的小院。
原先老夫人让大儿媳程氏管中馈,原主过门后,老夫人以原主的世子夫人身份为由,又说她受了委屈,将主母的权利,给了她。
程氏因此对原主嫉恨,平时见着,连招呼都懒得打。
若是见到她脖子上的红印,指不定怎样嘲讽。
当然她可以反击,但那太累人了,懒得多说一句。
程氏身材有些发福,一张国泰民的圆润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和煦笑容。
但她本人并不好说话,一开口便阴阳怪气的,“三弟妹真是个大忙人啊,母亲和三弟来找你好几回,都不见你的踪影。我以为我今个儿来也要扑个空呢,但好在有几分运气在身,总算见着人儿了。”
宋暖意叹气,“嫂子啊,我也不想的呀。整个伯爵府的荣辱存亡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得四处奔走。不像嫂子无事一身轻,能在家享福。”
程氏眼眸有些阴蛰,这女人是真变了。
昔日打扮保守老土,而今穿金戴银衣着华丽;
以前怯懦阴郁不善言辞,眼下却会反唇相讥,言辞犀利。
自信张扬,又长了一张利嘴,背靠国师,难怪贺嫄、顾青都奈何不了她。
程氏心中有了忌惮,言语收敛了些,但依然难听。
“三弟妹言重了,府里是有些困难,但还没到没落的地步。而今问题已解决,你也不用再去国师府,被人糟蹋身子了。”
宋暖意笑意轻浅,“是啊,我奔波操劳这般久,总算让伯爵府度过了难关,一切的牺牲,都值得。不过,若是世子想起复,国师那儿,还得打点。”
“你还要去国师府?”程氏惊讶,随之掩鼻往旁挪了挪,一脸嫌弃:“你真是不知羞的。跟你这样的人做妯娌,我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宋暖意笑出了声,“大嫂有没有想过,倘若当日被老夫人送到国师床上的人是你,你会如何?是自尽保清白,还是忍辱负重呢?”
程氏被噎住,不吭声了。
宋暖意起身,缓缓踱步到她跟前,语气轻飘飘的,“所以你看,针刺不到自个儿不知疼。大嫂呀,我一人挽大夏将倾,可阖府上下却无人念我半分好,反而落井下石挖我的伤口,将我伤得鲜血淋漓,大嫂,你瞧没瞧见呢?”她面上带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阴恻恻的,像要吃人!
程氏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退。
“只能怪你的命不好,怨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