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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了幾天，不，試探了幾天，也沒試探出江勻斐對季卓虛情假意，顧領在昏黃的燈火下，終於忍不住身體前傾了一些，意有所指地問：「你知道男人最喜歡什麼樣的嗎？」

江勻斐挑了挑眉，顧領放大招了啊。

顧領繼續：「男人最喜歡你這樣的人，清單純，一雙眼睛空靈澄澈。」

像是沒有任何欲望一樣，明明應該有的不是嗎？

見多了欲望恆流，見到江勻斐，或者說，越是和江勻斐見得久，明明是他想要攻略江勻斐的，卻有一種自己在漸漸淪陷的錯覺。

淪陷到沒有光明的漆黑的深淵裡。

因為知道，江勻斐心上還有一個人，會不斷地因為季卓在他心上插刀。

果然，下一刻江勻斐微微勾了勾唇：「我不管別人，我只在乎季卓喜歡我就行了。」

顧領：……

江勻斐穿著季卓又送給他的衣服，讓顧領看到了一陣眼瞎。

將眼神不自在的移開，顧領被迫又聽了一晚上江勻斐對季卓的深情。

顧領現在心裡的感受就是冰與火之歌吧，一邊愛著一邊被插刀痛著？

嘖嘖，不是江勻斐殘忍，這不是為了多收一些能量嘛，既然來攻略他，那麼就是各取所需，而且江勻斐知道，顧領最喜歡的就是攻略過程中的痛苦和幸福交織的感覺了。

江勻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領下意識忽略心中的嫉妒羨慕，擺出了一個很吸引人的慵懶姿勢，「雖然我是季卓朋友，但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如果我是他，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想要什麼，都會捧到你面前。」

江勻斐唇角抽了抽。

如果他是傳統白菜主角受，這個時候應該義正言辭，對顧領奶凶奶凶地質問：「有錢了不起嗎？有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然後成功達成成就，『xx，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或者發出吶喊，「我有手有腳，不用靠別人！」證明自己和外面的妖艷賤貨不一樣，還是達成『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成就。

總之，江勻斐腦子裡勾畫了幾種可能，無奈他是炮灰，顧領也不是主角，他只能繼續給顧領插刀。

江勻斐沒辦法露出自卑，他也從不自卑，所以沒辦法表達這種情緒，但沒關係，他微微抿著嘴唇，每一個字的聲音間距拉大，其他的，全靠顧領去腦補了。

「我不用季卓給我什麼，他已經給我很多了。」

江勻斐臉上露出甜蜜的表情，「我想要工作賺錢，給他買禮物，衣服、腰帶、手錶，」江勻斐一樣一樣數著，微微抬起被顧領認為很空靈純淨的眼，「我想給他買很多東西，我不覺得辛苦，我只覺得……」

想了半天，江勻斐才想到了一個詞彙形容，「快樂。」

這倒不是完全騙人，江勻斐想到給季卓買禮物，是真的有一種快樂的感覺，仿佛甜蜜的夾心糖含在舌尖在緩慢地融化。

顧領也數不清這一晚上他被插了多少刀，可能已經再也流不出血來了。

和顧領分別，江勻斐的心情還不錯，他和顧領說完，倒是真的想要給季卓買禮物，等到發了工資，江勻斐終於挑了一個白天，和季卓約定一起逛街。

之前，江勻斐出去工作，還刻意避著季卓，不讓季卓知道，季卓雖然擔心，但他也做不出來跟蹤別人調查的事情，只是表現得很煩，整個人跟吃了炸藥一樣。

如今被江勻斐約出來，季卓像是夏天吃了冰飲般，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但季卓想到很多可能，上網查過很多約會的攻略，但他卻沒有想過江勻斐會帶他一起逛街。

江勻斐臉上笑容比陽光還要晃眼：「我發工資了，想給你買禮物，走吧，別拒絕，你也送過我衣服，輪到我送你禮物了。」

季卓心裡如吃了蜜一樣。

就這麼喜歡他嗎？

發工資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給他買禮物？

能買的東西選擇很多，季卓雖然沒有拒絕，但卻想要挑選便宜的，雖然季卓臉上不動分毫，但動作上卻能看出來呀。

江勻斐被季卓勾得心裡痒痒的。

見季卓不去選腰帶，也不去選手錶，轉而進了一家銀飾店，眼睛茫然地在店裡徘徊，江勻斐心中的感受更說不清了。

季卓其實真的很體貼啊。

但他知道，季卓一直都大咧咧的人，如今能這麼體貼，自然不是基因突變了，而是真的花費很大心思在他身上。

就這麼喜歡他嗎？

這一刻，明明是兩個腦迴路完全不同的人，想法卻詭異地在一瞬間重疊。

當以為別人喜歡自己時，以為自己被深深愛著時，人周身的氣場似乎是會發生變化的。

江勻斐不知道這一切是誰說的，也不知道準不準，但他卻真的感覺到，他和季卓周圍仿佛都是戀愛氣息，季卓也變得更吸引人，像是一塊甜蜜的糕點一樣。

季卓目光在戒指上動了動，最終到底沒忍住，和江勻斐一起挑選了一對戒指。

他給江勻斐戴在手指上，季卓嘴唇動了動，看著江勻斐的手指，一時有些後悔。

江勻斐的手指纖細白皙，實在漂亮得不得了。

其中一根如蔥般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細細的銀戒。

如果他要買，應該買一個更獨一無二的戒指才是，從沒有這一刻，季卓也去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