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作势就要动手替她讨回这个公道。
然而扑在他怀里的女人,双手紧紧抓住他,惊惧万分的道,“不要祁年,不要离开我!”
她似乎害怕极了。
害怕到宛如溺水的人,抓住眼前唯一的那根浮木,牢牢抓住他,生怕他眨眼就消失了。
陆祁年心口又是钝钝的痛,所有的话语仿佛跟一根刺一样,卡在他喉咙。
“让他们走……”沈漫颤抖的声音,有着浓重的哭腔,“我不想看到他们,让他们走……”
他低低温柔,“好,我让他们走。”
轻声将她安抚好。
随后,他才锐利的盯那几个男人,“不想被我送进监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可是陆夫人吩咐过,我们必须得牢牢看着这个女人。”为首的人皱眉道,“我们也只是听从吩咐命令办事,陆小总你这么做,会让我们很为难,没法跟陆夫人交代。”
“那你们就去给她回话,说人已经被我找到了。”陆祁年的眼神犹如利刃般,逐字逐句的冷寒,“有我在,我就绝不允许她再动她一根汗毛,除非,她连我一起动了!”
“……”
“还不走?”他强力施压,面色沉寒如霜,“还是你们真要跟我动手,捅个鱼死网破?”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最后,几番犹豫之下,他们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
待那几个模样凶悍的男人,彻底从这个地方消失走了,陆祁年放柔了语调,安慰埋头在他怀里哭着的女人,“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别哭了,嗯?”
他用着最耐性的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扑在他怀里的女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稍稍止住了些情绪。
慢慢离开他的胸膛,她坐回身,身子还是抖得厉害。
看着她无不狼狈的模样,尤其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简直刺痛了他的眼。
陆祁年喉咙全是涩然。
他从未有过如此难受的时刻。
“对不起。”他懊悔着,艰难又疼惜的道,“我早该想到,我妈不会轻易放过你,早该想到,在婚礼举行之前,她必然会对你动手。”
沈漫既感动又委屈,哽咽得厉害。
陆祁年滋味沉痛,“都是我的错,明明就该想到的,却什么都没做,让你遭遇了这些。”
“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沈漫含着眼泪的摇头,“你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明明他的亲生母亲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却丝毫不怪不冤也不恨他,这令陆祁年的心更难受了,疼得如同滴血。
她整张惨白的脸,几乎都被泪水染湿。
他抬手,拭去了她眼眶边的泪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沈漫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止住了眼泪。
但声音里还是会透出颤音,她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不重要。”陆祁年顺手又将她凌乱的发丝稍稍整理了下,轻柔温和而怜惜心疼的道,“先离开这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他欲要将她从床上带起身,然而沈漫却突然抓住他手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