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顶。
沈越山被三颗珠子包围了。
一颗是方才石台之上的白玉珠子,还有两颗稍微稍小一些,一黑一白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进来就绕着他飞了好几圈。
杀阵被启动了,地面显出繁复有序的阵法字迹,却没动他,只光盯着容荒打,说是杀阵下手却不取人性命,容荒躲这些剑风并不不吃力,甚至一前一后身姿飘逸游刃有余,偶尔会被剑风抽打一下也无伤大雅。
见他没什么事,沈越山松下心,道:“做这个阵法的前辈可真是……”
他顿了会儿,余光视线不经意扫向蜕变后的壁画,本就红到滴血的耳朵尖愈的红了,犹豫道:“荒唐。”
好在他在塔顶行动不受限制,却也不敢多看壁画,那壁画……
“不堪入目……”他低声。
原本八张规规整整细致的壁画,在白光的蜕变过后,成了一张一张露骨又暧昧的春色姿势。
上面每一张画都变成了两个人,虽然没有脸却画得极其大胆狂放。
按理说沈越山不会对这种画产生任何情绪,从前瞥见过更加大胆的也不是没有,心绪素来是平静淡漠的。
可现下看到壁画上面的画后,他的神魂深处竟散出了一种咬牙切齿却又脸热的忸怩感……
总之影响得他不敢在多看第二眼。
偏生容荒还在旁说:“我倒觉得这些比方才那些鸟兽鱼虫好看。”
沈越山:“闭嘴。”
容荒低低一笑。
沈越山垂眸去看身边绕着的三个珠子,三颗珠子或许是绕累了,一颗叠着一颗在沈越山眼前晃。
“这是要做什么?”他迟疑轻轻碰了碰,珠子没什么反应。
沈越山拉了把在杀阵里躲剑气的容荒,到他身旁后剑气就变成了轻飘飘的风,没了对容荒时针锋相对的脾气。
沈越山道:“你来看看。”
“几个珠子,收起就是。”容荒眼底一道暗流转瞬即逝,低声笑道:“待拿回去慢慢看也不迟。”
沈越山摇头:“这是旁人的地方,旁人的东西,怎能不问自取。”
这三颗珠子好像是听懂了这句话,瞬间不乐意了,叠在一起缩小成了巴掌大,幻化出一条穗子,毫不客气直接钻到沈越山腰侧,自己打了个结挂了起来。
“哎……”沈越山伸手去拔,既解不开结又拽不下来,他一边低头忙着和三颗珠子斗智,一边对容荒道:“帮我一下,把绳子砍了。”
容荒:“我也解不开。”
沈越山看他不说话,“……”
容荒只好在指尖凝出鬼气,往绑在沈越山串着珠子的绳子上去砍,鬼息形成薄薄刀刃,划出的风连地上都劈出了一条小缝,偏偏绳子纹丝不动。
“看,我真的解不开。”事实为证,他无辜道。
沈越山无奈叹了一声,“既然是有意识的灵物怎会如此赖皮。”
瞧着沈越山拿珠串没办法的模样,容荒闷闷笑了一声。
“偏你还看笑话。”沈越山抬指一弹容荒眉心,顿了顿他又侧目看了眼容荒:“我总觉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怪,沈越山也答不上来,在他眼里容荒还是那个容荒,只是好像又有些微妙不同。
况且容荒气息不曾变过,运用鬼气也游刃有余,弄得沈越山都有些怀疑自身是否疑心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