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正要开口,忽觉腰间一紧,这等凶横野蛮的拥抱,勒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还有旁边那群小辈们看他们的眼神总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一帮人脸红红的,瞧着有些激动,还有的甚至捂起脸跺脚,总之这样的反应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事。
他低声对容荒道:“好了,这里人多,差不多可以放开了。”
“不。”容荒直起身,他身形本就高大颀长,完全站直后比沈越山高出半个头,低轻声道:“说好的随我高兴,再抱一会儿。”
沈越山单手撑在容荒肩头,试图分开些距离,可惜推了推没推动,他听到容荒低低笑了一声,并非嘲笑,更多的是类似一种狂妄不屑‘我才不管旁边都有谁’的情绪。
他瞥了眼后面直勾勾盯着他们二人的海长钰,小声威胁:“不听话,再继续放肆你也去树上和海长钰作伴。”
顾忌到旁边小辈众多,沈越山声音放得很轻很小,只有容荒听得见。
“那便等无人再说。”容荒同样压低嗓音,只不过依旧没有松手。
沈越山感觉到腰心扶着的那只手缓缓向上走了走,将他向前按了按,接着眼前一晃便掉转身形,令他背对了所有人。
仗着没人看得见,容荒凑近在他肩窝又吸了一口,沈越山正想把容荒揪开,下一刻便浑身一僵,他怔在原地,酥痒的感触从肩颈处传来。
容荒不动声色张口在沈越山精致的锁骨上轻咬一口又磨了磨,没留下任何痕迹,随后在沈越山反应过来前,泰然自若松了手退到不远处,抱臂虚倚着一株杉树,反正不让沈越山轻易抓到他。
“……愈放肆。”人多沈越山不好伸手去碰被咬过的地方,视线从容荒身上扫过,微微抿唇语气有些冷淡。
容荒回望着沈越山,眸中似藏着一些深沉晦暗的情绪,开口声线变得有些沉哑,含笑道:“你纵的。”
旁边一群小辈们几乎傻了眼,他们没有看到究竟生了什么,也没听到交谈之声,可二人如此亲密无间的姿态足以令所有人惊呆。
不懂,但大为震撼。
原来仙尊喜欢玩这套……
谁家义父义子能抱得那么紧,谁家义子看义父的眼神稠得能拉丝。
刚刚他们才看了仙尊一会儿,那位义子凶戾的目光便朝他们扫了过来,眼神冷得要冻人,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像是在警告。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况且这人方才一己之力灭了那么多裂魔,仙尊还叫他们不必畏惧……怎么可能不畏惧……
姜子林一言难尽:“仙尊……你们……”
“别误会,他最近疯所以粘人了些。”沈越山面不改色解释,随后视线看向结界外吊着的海长钰,解开了对方的禁言术。
刚解开,海长钰就摇头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唉……沈仙君好狠的心呐……”没说两句头顶乌云骤然加厚,浇下来的开水更汹涌了。
“再多说一字不该说的,今日煮了你。”一旁传来容荒幽冷的声线。
沈越山问:“天外天封印是曾经飞升的数位仙师联手所造,你们魔尊即便再大的本事,以一人之力要破封印恐怕有些难度,莫非他在修真界有内应?”
海长钰笑眯眯道:“沈仙君,我先前就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早前就该告诉你了,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叫你亲自去查。”
看样子是一点都问不出来了。
沈越山:“那便不必再留着你了。”他眼皮轻抬落在海长钰身上,淡淡道:“反正是分。身,死不了,对吗?”
海长钰彬彬有礼道:“沈仙君莫脏了手,且等我下回再来。”
话音刚落,他不等沈越山动手,便“嘭”一声炸成了一朵血花,瞬间就被乌云落下的大水冲得一干二净。
沈越山神情淡漠敛眸,抬手将方才抽空折叠的几只纸飞鹤放了出去,对旁边的姜子林道:“你带一些人到周边巡视一圈,裂魔数量庞大未必被完全剿灭了,或许还有残余需得清扫,再留些人把这些内丹化成粉,给受了诅咒之人外敷内服。”
姜子林点头:“明白了仙尊。”
看到有人手里捏着传音符传讯铃,沈越山险些望了这件事,嘱咐道:“希望各位不要向师门透露我的存在,以免惹来太多是非。”
“啊?”有位小弟子惊叫一声,似犯错般低头,磕磕巴巴道:“仙尊,可是……可是我,我这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其他不懂事的小辈们立刻收起了手中各种传音工具,紧张地看向沈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