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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第1页)

“尚未立业,谈何成家。”

“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要不然,岂不是很多人这辈子都要光棍一条?”

苏晗默了默,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紧:“悠儿,你怎么突然操心起这个来了?”

“因为你如果不成亲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先嫁人埃”

“……你……嫁人……”

“再过几个月,我就及笄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你之前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我赶紧找婆家么?”

胡悠抬起头,将双手搭在苏晗的肩膀上,定定地看着他,轻声缓缓言道:“我听小舅舅的话,不好吗?”

好,当然好,只是……只是什么呢?

眼前的这个人,怀里的这个人,那波光盈盈的眸子里所映着的将会是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人,再也不会有他的影子。

苏晗看着胡悠的双眼,却看到了自己的茫然和狼狈。

从来对所有的事都谋定后动成竹在胸,却在此时此刻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超出掌控不可捉摸的无力。

胡悠咬了咬下唇,心若擂鼓。

酒精自肠胃侵入大脑,明明晕眩得厉害,视线却丝毫也不模糊,甚至能清清楚楚数明白苏晗额头那层极薄的细密汗珠有多少颗。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棠给刺激了,她忽然有种冲动要对苏晗将一切挑明。喵了个咪的,难道告白这档子事也是会传染的不成……

她就不信,苏晗对她会全是亲情没有啥‘龌龊’的想法。退一万步不来说,就算果真只是她的单相思,也有信心能愣给掰成两情相悦喽!

死就死了,反正今儿个晚上不把‘□’给敲定下来,姑奶奶死不瞑目!

“小舅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

“我来帮你选吧!能陪你过一生的,不要是那种羞答答只知道吟诗作画的大家闺秀,也不要是那种大字不识几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洗衣做饭带孩子的无知妇人。至少得读过几年书,见过一些市面,为人大方不扭捏,性格直爽不小气。可以不是很美但要眉清目秀,可以不是非常聪明但该明白的一定要门清绝不能蠢笨。用不着多善良多温柔,甚至还可以带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坏只要不作奸犯科祸国殃民就行。最重要的是,要了解你理解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苏晗先是心情复杂地默默听着,到了这会儿却终于忍不住失笑:“悠儿,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形容你自己呢?”

胡悠微微挪动了下身子,让对方的呼吸丝丝缕缕拂在脸上,痒痒的:“那么,像我这样的,你喜欢吗?”

她这样的……她……他的媳妇……

一缕她的发丝被风吹起,钻入了他的衣领,与肌肤碰触所产生的酥麻感一点一点绵延至心底最深处。

苏晗只觉有个压抑已久的念想冲破了道道束缚,直抵舌尖,让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

将手臂中的纤腰环紧几分,正欲开口,耳边却突然传来足以将所有念想击得粉碎的一声‘哐当’,接着一个哀嚎在门外响起:“小悠儿,这么早你栓什么门啊,我鼻子都要被撞扁了……”

正文小舅舅的私心-----忽悠

书房门窗紧闭,没有风,但是放在书桌上的灯盏却随着外面一声接一声的巨大响动而烛光不停晃动。

白朔胆战心惊地捅了捅同样惊骇莫名的凌王:“是你惹她了还是我惹她了?”

“我看,是我们俩一起惹的。”

“那就好,两个人倒霉总比一个人倒霉强。”

“……你也就剩这点出息了。”

苏晗苦笑着请二人落座,呐呐解释:“悠儿她……只是在劈柴而已。”

“黑灯瞎火的劈什么柴啊?你瞧她的架势,简直就像是跟那堆柴火有八百年深仇大恨一样。”白朔眼睛一眯,瞄着正在斟茶的苏晗:“苏老弟,该不是我与凌王打扰了你们的什么好事吧?”

苏晗将水壶略一倾斜,恰好滚烫的侧面按在了他的手上,同时无视其惨叫,淡淡道:“我觉得,悠儿其实很有可能是把那堆木头当成你的脖子来练习的。”

凌王幸灾乐祸地看着悚然缩了缩脑袋的白朔:“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这张嘴给害死。”又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苏晗的脸色:“仲卿你饮酒了?要不要先休息?”

“小酌几杯而已,有事但说无妨。”

白朔翘起二郎腿抖了抖:“只要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想把苏老弟灌倒谈何容易?”不待苏晗发作,便立马换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那个曲子我们已经反复试验了很多次,换了几拨不同的人,结果是,除了让人感到心思恍惚出现点儿幻觉之外,没什么多大的作用。估计就是个用来增加玩乐情趣的东西吧?”

凌王接着道:“另外,那些去过落玄处的官员已经都排查了一遍,的确有一部分开始并不支持太子,是后来转变了立场的,但转变的时间点能与去落玄处相挂钩的不多,而且大都有明里暗里讲得过去的理由。如果要说有什么算得上是蹊跷的话,就是这些人似乎在去了之后绝大多数变成了太子的心腹,只有极个别被贬出了京城。”

苏晗凝神思量,习惯性屈起食指轻叩桌面,少顷:“会出现什么样的幻觉?”

白朔的神情蓦地有些奇怪,干咳了几下,颇为不自然地支吾了一句:“就是些……平时只敢偶尔想想的……或者想都不敢想的……”

“你也被乐声影响了?”苏晗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说说吧,都想起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啦?”

“我不亲自试试看,怎么知道该如何去破解?”白朔难得出现了愤怒的神情,声音也陡然提高了不少:“而且老子向来行得正站得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凌王见状连忙劝解:“仲卿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当起真来?什么时候如此小气了?”

苏晗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并没有道歉,却也没再继续追问:“这种程度的破解之法对你白二少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和这巫乐相结合,让其作用放大数倍甚至百倍的?”

白朔余怒未消,硬邦邦回道:“据我所知,倒的确有种迷药可有此效果,只不过极其稀少且提炼艰难,我也只是在家中的藏书里看到过。”

“什么药物居然对堂堂的白家而言也如此神秘?”

“‘困龙草’。生长于澧国境内一处极险峻的雪山之巅,是一个古老族群‘盘翼族’的镇族之宝。因为地势凶险,‘盘翼族’又与世隔绝,所以外人几乎从来无缘得见。二十五年前,随着‘盘翼族’的灭绝,这‘困龙草’怕是也要就此绝迹了。”

凌王与苏晗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仲卿,我好像记得,那萧烈的母亲便是……”

苏晗神情凝重,沉声问道:“若果真巫乐与‘困龙草’两相结合,该当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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