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两了两张车票。
原是预备跟老公,还有妹妹一起去海市。
但徐管家听说此事后,绝对不放心他们三个不满18岁的孩子独自出远门。
在徐管家的强烈要求下,他作为三人的监护人,一同踏上征程。
因为徐管家是在火车站现场买票,座位与他们三人不一致,在另一节车厢。
没有办法,徐管家只好再三叮嘱他们火车上的注意事项。
随着鸣笛声起,火车缓缓启动,弛行在轨道上。
沈暖坐在靠窗位置,傅心心坐于她的双膝。
眺望窗外,青山绿水,风光旖旎。
山风灌入车窗,拂面而过,沁凉舒爽。
傅心心可高兴了。
趴在窗边,用小肉指头数着电线杆上盘踞的鸟儿。
没等她数清楚,风景就过去了。
傅心心又挥别鸟儿,继续迎接下一场风景。
“看归看,小手别伸到外面哦。”
视线从傅心心身上收回,沈暖转向身旁正襟危坐的少年。
傅凉是那样谨慎。
黑衣黑裤,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到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唯恐被人认出,他是傅深的儿子。
也不怪他。
因为在他们的后排座,两位旅客正磕着瓜子,闲谈中梁大桥坍塌的八卦。
“听说了吗?中梁大桥塌了的闻里,那个工程师的老婆也自杀了。”
“啊,夫妻俩都死啦?那骗的钱都不用还啦?”
“可能等他们儿子成年,落到儿子头上吧。他儿子好像15岁,也快成年了。”
“造孽哦,刚成年就背几千万的债。还不如跟那对夫妻一起自杀掉算了。”
吵吵嚷嚷的火车,明明有各式各样的动静,却盖不住那两个男人的句句谈论。
沈暖明显能感觉到,傅凉周身气压低的像万年寒冰。
连带她的情绪,也受到影响。
“别听。”
沈暖的心,像被揪着那样的疼。
白皙如玉的手搭在他麦色肌肤的掌背上,她摩挲着,想要给他力量。
傅凉垂下眼帘,口罩里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良久,才憋出几个轻描淡写的字:“无所谓。”
这些话,攻击不到他。
“人不会一直倒霉,都会好起来的。”
沈暖摸着他的手,直觉得冰凉。
好不容易暖了他的手背,翻过来,现掌心也是冷的。
她的眼里灌满心疼,也顾不得什么。
只说一句“你手好冷”,就擅自握住他的大掌,双手紧紧包握,不停摩挲。
傅凉长翘的睫毛阴影盖在眼眸,睨着她雪白的小脸,眸色不停闪动。
她为什么,待他们兄妹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