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的闹剧结束后,桑父与周玉兰母女前脚刚进家门,就打得不可开交。
桑父责怪林净柔给他丢尽脸面,又怪周玉兰私自把彩礼给了娘家,害他欠下三百块的外债。
周玉兰母女两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将锅甩给桑悦。
“今天我们家丢了这么大面子,要怪就要怪桑悦那个丧门星,她若是不在酒宴上胡说,大家怎么会知道净柔和文开的事。”周玉兰一想到那小贱蹄子毁了宝贝女儿的订婚宴,恨得直咬牙。
“就是,”林净柔跟着附和,“爸,她就是看不得女儿幸福,更看不得咱们这个家好,所以才让咱们在那么多客人面前出丑。
她也太恶毒了,竟然还跑到宋家去告状,幸亏宋家没有多计较,否则就连爸的工作都要受到影响。”她继续拱火。
桑父听林净柔这么说,对这母女俩的气消了大半,的确,今儿这事的罪魁祸,就是那个丧门星。
提到工作,周玉兰又来了精神,她本来在钢厂食堂干得好好的,一个月能拿二十五块的工资,这钱有一半是要留着补贴给娘家的,这下好了,她的工作被收走了,以后回娘家拿不出钱,肯定得挨数落。
想到这,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怨毒,随即故作委屈的对桑父道:“老桑,今儿桑悦整这一出,害得我丢了工作,以后咱们家就只能靠你了。”
她清楚桑父是个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人,这下桑悦肯定更没好果子吃。
桑父回过神,想到家里少个人挣工资,果然又把怒气撒在桑悦身上,他直接从厨房翻出擀面杖,指着门口恶狠狠道:“今儿我就在这守着,那丧门星敢回来,看我不把她腿打折,看她还敢不敢出去胡说八道。”
周玉兰见拱火成功,得意的与林净柔对视了一下。
但她仍觉得不解气,得彻底把那丧门星赶出家门才行,于是她眼珠子一转,有了计策:“老桑,要我看,如今桑悦和宋家的亲事黄了,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城里了。现在正好赶上知青报名,不如给她报名下乡,也好让她去历练历练。”
桑父觉得这主意不错,眼不见心不烦,家里还能少张嘴吃饭,“让她滚远点也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依我看大西北挺好的,知青下乡是为祖国建设出力,她那么有斗志,去那正合适。”林净柔幸灾乐祸道。
“哼,就该让她去大西北吃点苦头。”
见桑父应允,周玉兰怕夜长梦多,赶忙道:“我这就去报名。”
林净柔惦记着找贺文开解释清楚,也借口跟着溜了。
家里剩下桑父,他在门口坐了半天,迟迟不见桑悦回来,只好先回屋歇着去了。
屋里恢复安静,谁也没注意到杂物间开着道门缝,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此时,从宋长车上下来的桑悦,还不知家里人对她的算计。
桑悦不急着回家,她准备替原主再去讨个公道,揭林净柔顶替原主读卫校的事。
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去街道开一份证明身份的介绍信。
走到街道办事处附近时,桑悦竟然遇到一个老熟人。
是周玉兰。
只见对方步履匆匆,一副猴急的样子。
瞧她那架势,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