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挂断电话抬眸,就见林栩轻佻的桃花眼正盯着他手里的白色手机,随意打了个响指。
男人妖孽般的笑容十分欠打,话却说的一针见血:“没猜错的话,你这个款白色手机,是专门给余老师准备的?”
两人走的是贵宾专用通道,早有专人提前取好行李、恭敬等候送两人去酒店。
季宴礼头也不回地朝贵宾通道方向去,冷冷丢下一句:
“林栩,别多事。”
“如果飞机上没手抖,你这话可能有那么点说服力。”
林栩仍旧是万事不感兴趣的懒散模样,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冷笑,
“复发,还是复发倾向。”
“”
季宴礼没再理他,和林栩一同坐上去往酒店下的车,沿途中给董秘书打去电话,告知晚上把三月接回他家里。
“好的,”董秘书一如既往的可靠,答应后沉默几秒,语气带有几分小心翼翼,“季总,按照您和季老先生的约定,这一周您需要每天三次和我报平安。”
余光里的林栩模样倦懒,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兴致缺缺地耷拉着眼睛望向窗外。
季宴礼收回目光,一夜没睡的大脑兴奋不已,垂眸,见左手已不再出现轻颤的躯体化反应。
“知道了,”他淡淡应答,“接下来一周,让王阿姨每天上午去家里一次,如果冰箱里饭菜快吃完,让她按照我发的食谱再做一份。”
“好的,您放心。”
接待贵宾的专车设置隔音挡板,司机并不能听见后排刚才的电话。
车后座安静剩下两道呼吸,季宴礼取下金丝眼镜框,抬手轻捏下山根,克制着主观意识不要去享受此刻大脑皮层的兴奋感。
显而易见,单凭几句话,余幼笙已经察觉到异常了。
他闭上眼睛,压低的声音发哑:“是老爷子让你来的?”
“回国后,你每年四月份都往这里逃,董秘书那里随便套话两句,就知道你做这班飞机。”
林栩眼皮都没抬,伸了个懒腰头一歪,“擅自加药的话,劝你尽早说,手这么一直抖下去,自己想想能瞒她多久。”
过去几时,季宴礼定时炸弹般的大脑每到初春还暖的季节都要爆发,老爷子目睹两次血腥现场后成功应激;
此次,每年四月初的前半月都要求季宴礼天天报平安,连出国都派董秘书一路随行,别的都随便,唯一的要求就是确保他得活着。
自我安慰式的监督法,季宴礼向来懒得管。
他这次来,也的确是处理这边度假村的项目,再如同往年一般,在酒店里待一段时间。
白色手机在口袋震动,季宴礼解锁屏幕点开消息,点开唯一仅有的对话框,看余幼笙打来的图片。
【余幼笙:肖意新作的牛奶冻味道很好,她说制作过程很简单,我学会后,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随后又发来一张照片。
一枚枚圆滚滚的牛奶冻放在浅绿色瓷盘上,边缘倒映着拍照人的半边身体,难掩玲珑有致。
关于余幼笙身材纤瘦苗条、该长肉的地方偏偏一点不少这件事,季宴礼再清楚不过。
就连他都要整一只手摊开伸直,才能勉强用五根手指包裹住她的莹润雪软。
尤其近来他在饭食方面上花了些心思,余幼笙人各处都重了不少,昨日见她穿xiong衣系背后扣子时,再扣最里面一排都要溢出来,最终只能妥协地向外挪了两排。
再点屏幕退出放大图片,季宴礼闭眼太阳穴突兀跳动,勾唇自嘲般笑了笑。
顶着一颗随时要失控的大脑,他这时甚至难以分清,现在是即将发作的预兆、还是心底深处对她难以遏制的渴望。
“看你状态不像是抑郁期,状态目前为止也可控。”
耳边再次响起林栩的声音,难得少了几分吊儿郎当的不正经。
季宴礼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看人,就见对面那人靠着车门,双手抱胸,桃花眼目光锐利:“说说吧,是什么让你觉得又要失控。”
“头痛精神恍惚、心跳加快抽痛、还是并非药物导致的手抖?”
“………”
一阵难熬的长久沉默,季宴礼回忆过去几日的种种行为,喉结轻滚,哑声道:
“……是XY欲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