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的酒店是两房一厅的公寓,厨房里配有锅,晓雯说要不然我们自己搞点吃的。
这两天吃的泰国菜偏辣,晓雯有点难以接受。我看了一下,要做饭就要买很多东西,油盐酱醋,还需要吃饭的碗筷碟子,需要切菜的刀。
先看看有什么,在柜里里面有切菜刀,还有盘子和碗。我们决定不用这些别人用过的碗筷。锅和刀是可以用的,灶台上有电磁炉。
晓雯很坚持,她想自己杀鸡。
我们咨询小女孩的妈妈。
按照她指引,终于在很远很偏僻的一个小巷子,找到了卖活鸡的店主。买了一只挺精神的泰国大公鸡。
我们不让店主杀鸡。让他给我们帮结实了,然后装在一个很旧的袋子里,这个袋子是透气的。
我们又把这个袋子装进我们准备好的袋子里,袋子留有进空气的口。为了防止叫出声,我们细绳子把鸡的嘴给绑住,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它呼吸,最后还是觉得不要冒险,就把绳子绑的松了一些。
从外面进入小区,没有门卫,其实大门口很宽,有一条路。并没有大门,是开放的。
两栋楼一楼都有大厅,有供住户在一楼休息的沙,很软先现代的布艺椅子。一圈都铺满鹅卵石的水沟。鹅卵石是上了黑色的,水里面也有些Led灯。
没有酒店大堂,这里就是公寓,酒店是隐藏在公寓楼里面的民宿。
就像在深圳,晓雯回她租住的公寓一样。深圳的公寓和小区一定是有围墙的,一定有保安的。这里没有,我们心里还是很忐忑,不敢和别的人坐同一个电梯。
就这样紧张兮兮的,带了一只鸡回酒店房间。
鸡已经被憋的很难受了,到房间赶紧打开袋子,还是没有解开套在嘴上的绳子。鸡喜欢叫,太大声叫,在酒店里会引起骚动的。
和上次在马峦山杀鸡相比,这次就简单很多了。
大公鸡两只腿被紧紧的绑住,两只翅膀也被绑住,不用按住,它也动不了。
晓雯跃跃欲试,我说先烧水。房间里的锅不太大,用的是电磁炉。这个锅根本放不进去这么大一只鸡。
我事先已经准备了工具。在街上的时候买了一根钢锯条,小的那种。小琼当时说你要干嘛,我看她惊讶的样子很开心,并没有回答她。
我要制作一个烧水的工具。把钢锯条从中间扳成两段,钢锯条没有柔韧特性,极其容易就断了,两段长度不太一样,这不影响效果。
没有螺丝刀,我用菜刀尖,松开插线板的螺丝。把链接插线板的三条线拉出来。在红色线和兰色线上分别绑一段钢锯条,钢锯条本来两头都有用来固定用的圆孔,选择刚好,每段钢锯条有一个圆孔。在房间里找绳子是比较难的,就把绑鸡腿的绳子解开,把绳子反向拧,抽出来一丝细线。剩下的绳子再把鸡腿绑住。在两段钢锯条之间并列放筷子,然后用细绳子把夹着筷子的钢锯条绑一下,固定住。
完成后我洗了洗手。小琼已经按照我的吩咐打了半桶水,塑料桶也不大,小琼一摇一晃的提水过来。我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们,从现在开始都不能过这边来。
我把电线有钢锯条的那头放进桶里,钢锯条一下子就沉到了水底。我拿着带插头的线,看了她们一眼,就是告诉她们,表演要开始了。
插头刚插上,水里就有丝丝的声音。她们两个也兴奋的伸过头仔细看,只见水里很多气泡,就从那两段钢锯条之间冒出来。
这种极其简陋的电加热曾经在农村被不少人用过,也有很多被电死的事故生。所以只是在极其缺乏加热工具的时候使用。这种方法在战争、在野外求生中会很有用。当然还有一些野外用电,甚至是利用高压电(38oV)的方法。
这一次,杀鸡是由晓雯主刀。她就要做这个事,才提议一定要买鸡来杀,她要杀鸡。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杀鸡有这么大的兴趣,不得而知。估计在深圳的时候已经纠结很久了,深圳没有活鸡卖。
深圳在前几年有活鸡卖,所有的菜市场,甚至城中村的小店门口,都有卖活鸡的笼子,有活的鸡鸭、我还见过有人抓了孔雀卖,据说是人工养的孔雀,当然也有各种蛇。
那时候在食街,可以点只活的蛇,现场杀,蛇胆放到酒杯里,就有人一饮而尽。
后来开始管控,不让任何活的动物在市内宰杀,慢慢的大家都开始习惯到市买冰鲜的鸡吃。
对于在深圳的客家人来说,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折磨的,他们向来喜欢吃现杀的鸡。刚开始几年,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把活鸡偷偷带进来,那时候很多车的后备箱里都有鸡。春节前几天,活鸡的价格是冰鲜鸡的5、6倍。
最近几年慢慢也就接受了,不再那么麻烦。
晓雯在马峦山吃鸡那次经历,让她总想着自己可以勇敢的亲手杀鸡,这成了她的应该心结。因为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杀鸡的事,她打心眼里喜欢。我问晓雯:“要不要鸡血”。小琼说有鸭血粉丝,鸡血能吃吗?
鸡血当然能吃,市场上卖鸭血、猪血的比较多。有些火锅店就会有鸡血卖,在东北还有鹿血,说是大补啊。
鸡血的温度比较高。
小时候听人说,这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形容这个人太兴奋了。
还没有打鸡血,晓雯已经兴奋了。她早早的把刀拿在手里,好像有人要和她抢着杀鸡一样,她走来走去的刀不离手。看着蛮吓人的,我知道晓雯不会杀人。杀鸡已经是她鼓足勇气干的伟大的事了。
杀鸡的过程很顺利,我也接住了大部分鸡血。鸡血不多,加入鸡血小一半量的自来水,加一点盐。搅拌一下,鸡血凉下来就会结块。我们的鸡血没有外面卖的那么结实,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加其他的辅料,技术上也不到位,加盐和水的时候都是大概。
晓雯拿着沾着鸡血的刀一直没有放下,就像战场上经过了激烈的战斗的武士,战斗停止了,武士手提沾满鲜血的刀,昂挺立。我不知道晓雯现在的想法,但是很明确的是,她已经不怕血,而且有点喜欢。
屋子墙上有血,不知道是怎么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