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还是让臣帮您诊视一下吧?”王太医又一次来到紫鹃面前,忧心的说道。
“我没关系的,你们光为了治七阿哥的病,加上还有几个患病的宫女太监要诊治,也是够累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就不必再为我操心了。”紫鹃摇摇头,说道。
王太医无奈,格格可是千金之体亦是不容有什么差错,可是她不愿接受诊视,自己总不能强迫吧?只好叹口气退出了房门。
“王太医,格格怎么说,可有替她看了?”从紫鹃开始照顾永琮那日开始就被拒在门外的明瑞,急急地问着刚走出房门的王太医。
“额驸,下官也没办法了,格格始终不肯让下官把脉,下官总不能…。”王太医甚是为难的说。
“抱歉,让您为难了,那七阿哥情况如何?”明瑞眼神一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然后又问道。
“目前看着还不能确定,还得过几日才知道。”王太医回道。
紫鹃很害怕小小年纪的永琮熬不过这一关,却只能暗暗地祈祷着,尽心地让永琮感到舒服而不会烦躁不安,早就忘记自己的情况如何了。
“和韵姐姐,永琮身上到处都好痛。”虚弱的永琮看着一旁的紫鹃,无力的哭诉着。
“永琮再忍耐几天,好不好,等永琮病好了,姐姐带你去玩。”紫鹃除了用言语安慰,也没别的法子可想。
隔了几天,永琮身上的痘脓停止了增长,连原来长出来的也开始结痂且慢慢有脱落的现象,紫鹃才忍不住鼻头一酸,总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储秀宫里,元嫔侧卧在榻上,微微地抚摸着肚子,脸上隐约露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着:“孩子,你可要平平安安长大呀,如今这宫里最碍眼的一个已经快消失了,将来只要你能争气些,就肯定有机会的。”
元嫔明白,只要中宫没有嫡子傍身,宫中也只有五阿哥一个满妃生下的皇子,不过,这不代表后宫其他任何一个妃嫔的儿子没机会坐上那个位子,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抓牢皇上的心,还要争取生下皇子,虽然那个最近在皇上面前也很受宠的某人,心思也是不小,不过,拉拢来的皇子究竟不比自己亲生的好。
“安莲。”元嫔的思绪一转,突然向外面叫着。
“娘娘,您找奴婢?”一个宫女应声而入,恭敬地问。
“去打听一下,七阿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元嫔吩咐道。
“是。”安莲应声后,退出门外。
隔日,安莲才来回复道:“娘娘,奴婢向几位姐妹打探的结果,七阿哥似乎病危多日,皇后娘娘在自己宫里忧心忡忡的,几乎无心看顾皇太后了。”
“是吗?本宫知道了。”元嫔听到这消息,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的远景,给安莲的赏赐也多了一些。
魏贵人虽然目前边还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能做为得力助手,但胜在她有一个在内务府当差任职的阿玛,所以,很快地也知道七阿哥的情况不是很好,在思考过有利的条件下,她对于五阿哥的态度更是亲腻了几分。
好不容易病情好转的皇太后得知七阿哥得了天花,连和韵也跟着一块到京郊时,一时心烦忧虑,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直到永琮脱离险境的消息传回宫中时,已经是过了二十多日之后的事,皇太后听了好消息,心里宽慰起来,病也一下子好了不少。
“皇后,永琮真的没事啦?那和韵丫头呢?她还好吧?是不是也没事了?”皇太后问着前来报喜的富察皇后。
“皇额娘放心,和韵也没事了,如今两个孩子都很好,只是太医说,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所以恐怕要过了年才能回来。”富察皇后连忙回道。
富察皇后刚听到这消息时,心里甚是激动且欣喜,眉间深锁多日的忧郁总算是散去了不少。
而同时跟着回来送消息的还有王太医,此时,王太医正在养心殿中向乾隆汇报治疗的情况和结果。
“王太医此话可当真,你说那个什么牛痘的防疫效果比之前的法子还好?”乾隆觉得这个好消息带来的喜悦一点也不比嫡子度过了天花危机还差。
“是啊,格格那时提出来时,臣等还有些迟疑呢,若不是格格亲身做了试验,怕也是要一段时间才能肯定。”王太医说道。
“什么?!你说这是和韵自己拿自己来试的?”乾隆甚是震惊,摸不清紫鹃怎么胆子这么大,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回皇上,是的。”王太医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回道。
“明瑞不是在那里吗?他怎么不阻止?”乾隆问道。
“额驸也想啊,可是格格连说都没说呢,自个儿就动手了,额驸根本来不及阻止。”王太医早猜知皇上会这么问,也只能老实回答。
“那和韵格格…当真都没有发病?”乾隆又觉得疑惑了,这牛痘真的这么有效?
“回皇上,虽然格格一直不肯让臣替她诊脉,不过看那情况,格格连着几日都跟七阿哥在一起,确实没有出现发病的症状,而且,臣也让七阿哥房里几个伺候的宫女试过,其中除了三个可能因为近身伺候七阿哥的宫女因为较早感染而病发身亡外,其余几人都种了牛痘且安然度过。”王太医慎重地告知这一段时日试验的结果。
“真是太好了,王太医,你们这次算立了大功了,朕命你将这结果仔细写下来,广泛传播各地,让百姓也都能知道这东西的好用。”乾隆大笑了几声,又向王太医吩咐道。
“回皇上,这法子是和韵格格想到的,臣等几人也不过依着格格的想法做了比较落实的结论,不敢担此大功。”王太医又叩拜回道。